“呸,無恥混蛋!我個沒讀過書的人都懂綱常禮法,三從四德。你呢?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
“呵,我堂堂正正男子漢,偏要叫你們這幫子蠢女人去跟一群小娃娃念書,書念不念的,沒有絲毫意義!”
“難道……?”
從婧兒嫁到涂家來的第一天,她就聽胡氏說起小叔子到學堂讀書的緣由,說是聽夫子說太平盛世,如今都是讀書人的天下。
讀書,既能明智,又能參加科考,一朝上榜,光宗耀祖。
于是,胡氏硬生生的把自己這些年攢下來給涂電噗媳婦兒的銀子,砸在讀書正途上。
兩年的功夫,這筆銀子已經花得所剩無幾。
今聽小叔子說漏嘴,婧兒才恍然大悟,立刻聯想到他很有可能背著家里人,將讀書的銀子都昧下。
涂電也沒否認,嘚瑟道:“傻女人,你越傻越討男人喜歡,沒事不要自作聰明,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算著時間,大哥也該忙完了。
好玩有意思的事情,急不來,他不介意做個伺機而動的獵人!
他瞄準時機,趁婧兒沒反應過來,快速的摸了摸她臉頰。
“呸,下作東西!”
婧兒也不會罵別的,罵來罵去都是“呸”得最兇,在涂電這聽來卻是最惹人疼愛的挑逗。
到了自己屋,涂電怎么想都不太放心,抄起本書就走到廚房。
滿屋的火光,映著人臉通紅,繚繞的煙熏得人眼淚鼻涕直冒。
“咳咳,咳!”
涂電還沒踏進廚房半步,就被這鉆眼的煙火味,逼得掉頭就走。
算了。
他就不信大哥會信一個女人的一面之詞,也不信親弟弟的為人。
婧兒抱著被子,縮在床角,緊盯著屋門口的絲絲縷縷的微弱月光,期盼著下一個踏進這屋里的男人是自己的夫君。
受驚如小兔子的她,再困再累也不愿意合上眼,唯恐自己又要落入狼口。
就在婧兒快要撐不下去,眼皮子打架之時,男人濃重的氣息籠罩著她,不留一絲縫隙。
“啊……你,是你……嗚嗚!”
“你一驚一乍的干啥?不是我,還能是誰?”
“我,我得跟你說件事,說了你別不要我,嫌棄我……?”
婧兒感受著來自自己男人的溫暖,實在又有安全感。
再好的男人,都不如自己的男人最真實。
不管是什么事,她都想要和他一起承擔并勇敢的面對,走下去。
涂雷無聲的嘆氣一聲,摩擦著婧兒圓潤的耳朵。
“放心,你是因為陪我才忘記燒水的,作為你的男人,我自然要幫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媽。放心,凡事有我在。”
一連三個“放心”,沒來由的讓婧兒心頭沉甸甸的甜蜜,心滿意足。
小叔子是夫君信任的親人,血脈相連的家人。
她不想為了自己這點兒事情,毀了一個家,傷夫君的心。
“還好,有你在。”
“傻瓜,我一直都在。”
還是,傻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