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聽了這話,婧兒心里不免咯噔的一下,原來馬嬸今天不是去找婆婆閑話家常,是跟劉姥姥有背地里的交易?
商討什么事且不疑慮,就憑劉姥姥跟馬嬸走的這么近,能不叨登出牽三掛四的事兒?
不好,小姑子的婚事……?
婧兒本想自己一只手,慢慢騰騰地洗,總能洗干凈衣服。
現在,她顧不了那么多了。
傷口一碰涼水,疼得她齜牙咧嘴,全身都跟著打顫。
特刺激!
劉姥姥是出來預備晚飯要吃的土豆,才在巨石池塘那兒洗干凈,轉念又想趁著天還早著呢,到菜地里去拔會兒草。
她家細細碎碎的幾塊菜地都跟涂家的菜地緊密相連,這些年,因胡氏胡攪蠻纏,霸道不講理,被占了不少的地頭過道。
這事兒,沒處兒講理去,都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劉姥姥嘆氣兩聲,就見自家菜地里被人扔了不少的草根菜蟲,都還鮮活著。
“哪個沒根的野種,做出這天怒人怨的糟心事?敢做不敢當,沒種的孬貨!”
不須細看,劉姥姥也知道定是胡氏的“杰作”。
這附近,只有涂家的菜地有人留下的新鮮痕跡。
婧兒緊趕慢趕,好不容易才追上劉姥姥的身影,沒上前就已經聽見婦人家特有的震天嗓門,吐著不堪入耳的臟話,幾乎到了挖人祖墳的地步。
一時之間,她沒敢冒頭出聲。
與年紀無否,女人怒氣值拉滿的時候,失去理智,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
“咳,你躲什么?”劉姥姥清了清堵在嗓子眼的濃痰,特地當著婧兒的面,吐在涂家的菜地里。
這一吐,劉姥姥的心情暢快了不少,沒那么恨。
婧兒有些心虛,偷眼瞥了瞥菜地里的那口惡心巴拉的濃痰,沒敢接話。
“怎地?你是膽小的小白兔,我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狼外婆?”
“噗……呵哈哈,姥姥,你不生我氣?”
“神天菩薩在上喲,你個小兔子也值得我老人家動氣?我這么容易動氣,能活到這把年紀?”
幽默的劉姥姥,一句話就能逗笑婧兒,還說寬慰人的話。
任誰聽了,都忍不住為她老人家的豁達動容。
婧兒俯下身去撿劉姥姥家菜地里的雜草,抓蟲子,一氣兒的拔了半塊地的野草。
“別忙了,我個老東西可不會領你的情。”
“哎,您歇歇就回去,我拔凈了也回去。”
“好好好,算我怕了你,能停住手了不?”
劉姥姥扶著腰,中氣十足的地說道。
她人老眼不瞎,看得見婧兒受傷的手都泡白了,野草不長眼,不時的割她傷口,已見細微的血痕。
“姥姥?”
“知我是個老婆子,你還害我?”
“我害您?”拔草,也能害人?
婧兒不解,停下手來看著劉姥姥,想聽她有何見解。
若沒有,她相信手腳麻利的自己很快就能拔光這塊菜地的雜草。
這,應當或多或少的能幫上劉姥姥一些忙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