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石大海便想對涂音上手,卻在這時,胡氏怒吼道:“想要銀子,我給你!”
“沒有這個數,我是不要的!”石大海比劃著五根手指頭,擺明了是要敲詐五百兩。
胡氏轉頭向涂虎耳無奈求助,淚眼婆娑的說:“大哥,求你救救孩子,過了明天,她就是別人家的人了,到時咱大家都省心了吶!”
鄭氏懟道:“呵喲,才剛答應得那么爽快,轉臉就又裝可憐兮兮的樣子,糊弄誰呢?誰家的銀子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樹上摘的,地上撿的!”
說著,她看向一旁呆若木雞的兩兄弟,嘲諷道:“你倆兄弟不是男人,連自己妹妹也不護著!”
“去你娘嗎的,老子豁出去這條命,也不會讓我妹受一點傷!”頭腦簡單的涂雷,果真沉不住氣,沖上來拎著石大海如一灘臭狗屎扔擲在地。
與他這個孔武有力的健碩男人比起來,瘦弱年老的石大海簡直是不堪一擊,躺地上直哎喲叫疼。
其他人見了都覺著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獨有兩個女人心里五味雜陳,大受打擊。
婧兒想自己也被石大海騷擾,且是當著那么多人的面,竟也不見自己男人站出來維護說句話。
不管怎么說,她這肚子里……懷的是他的孩子!
“這男人給力,雖其貌不揚,家境貧寒,但他這身子骨既能讓他女人這么快有孕,那么我……?”小梅捂嘴偷樂,腦海里已然浮想聯翩。
“狗炸碎,你碰我,信不信我要你全家……?”石大海氣急敗壞,失了理智。
涂雷輕蔑一笑,根本就沒把石大海的威脅放在心上。要他全家死,那他也不會獨活!
情況危急,婧兒正要撲上前去擋在男人的身前,不想,大伯挪動兩步便將石大海鎖在原地。
“村長,如果你非要鬧個你死網破,那我們也是不怕的,我家不像你家家大業大,連個能傳宗接代的小子都沒有。”
“涂虎耳,村里那些沒見過世面的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你不過是城里的一個小雜貨鋪老板,算哪根蔥?”
“……!”
“你大可放心,這些年我們大家都相安無事,相處愉快,相濡以沫……咳!”石大海意識到自己用錯了詞,又說:“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意思,懂吧?要是我過得不好,你們家還能在這村子里安身立命,橫行霸道?”
話到了這份上,涂虎耳深知涂家不能跟村長鬧翻臉,否則一旦他們被趕出村,那萬一有一天,他們在城里也待不下去了,又能到哪兒去生根?
這人要想壯大家族,那就必須要有一處安身之所,再徐徐圖之。
當年,要不是老家鬧饑荒,他們一家為了逃荒,奄奄一息的逃到大石村。
幸運的是當時的老村長,也就是石大海的父親,人品高尚,接濟收留了他們。
這份恩情,值得涂虎耳記一輩子!
“好,不過這是最后一次,我不希望以后有人出爾反爾,拿了銀子不辦人事,最好立個字據為證。”
“不愧是生意人,事事都想得周到,老成!不像你這個膿包弟弟,挑唆女人羅里吧嗦的,自己跟個王八羔子似的縮龜殼里出不來!”
鄭氏聽了這話,方按捺住躁郁的心,咽下這口惡氣。就當她是圖賢良名,充這冤大頭一回,僅此一回!
從寫字據到畫押,石大海說了不少諷刺嘲笑涂草無能的話,又百般逢迎涂虎耳。
兩極分明,兄弟兩的面部表情變化也是多姿多彩。
兩兄弟一起笑著目送村長攜帶小梅遠去,又都在轉過身的剎那,兩人同時換了張臉,一個發愁,一個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