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發生的事,才真正令婧兒瞠目結舌,更為直觀的感覺到涂音多么有恃無恐,恃寵而驕。
“媽,婧兒挺著個肚子行走不便。”
“有了媳婦忘了娘!”胡氏白了大兒子一眼,酸溜溜的說道:“行,她不用跟著我們,但她也不能什么活兒都不干!”
涂雷見母親肯退讓一步,歡天喜地的拱了拱婧兒的手肘,挑著眉向婧兒炫耀。
看吧!
母親的眼里還是有我這個兒子的,我說的話有分量吧?
婧兒沒吭聲,面上冷冷淡淡的,沒人看出她在想什么。
三天兩頭就到石傅圣家一趟,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石母多好客,樂意跟親家來往密切。
唯有婧兒心里門兒清,婆婆之所以做,都是為了小姑子在石傅圣家能過得無憂無慮,無所顧忌。
這種損人利己的事,只有涂音才能做的出。
“我也不去!”一連幾個月,有事沒事都往石傅圣家跑,涂電嫌累得慌。
再者,他不希望家里人跟石傅圣有過多的接觸,特別是母親。
涂草也造反,鄭重其事的說:“我也不去,快要秋收了,指靠老大媳婦一人如何忙得過來?不是我說你,挺聰明有腦子的人呵,怎么女兒說什么你就信什么?這些日子,我反復端詳女兒的面色,紅潤有光澤,哪兒像是遭婆婆虐打的人?要說虐打,看老大媳婦這個面容慘淡的樣!”
胡氏不服,詭辯:“婧兒這個樣兒是因為她懷著孕,孩子鬧騰她,她沒能吃好才消瘦下去的。你去外邊問問,誰不說我待兒媳婦是出了名的好?”
“哪個人敢說你不好?”涂草默默地在心里說道,沒再開口刺激自己媳婦。
胡氏深呼吸幾次,才理清思緒,說:“既然家里爺們都幫你說了話,那我也不好反著來,就按你們的意思辦。婧兒,你今天就在家洗衣服做飯,旁的事不與你相干。”
“誰去割草?”
前不久,只因為涂音說想要喝奶補身子,胡氏便使喚涂雷到城里買了一頭奶牛和兩只羊回來。
再加上家里犁田的耕牛,每日用草量劇增,稻草不夠喂,都得有人上山野地去割新鮮的草回來喂。
本來,婧兒單忙農活就已經累得直不起腰,再添上三頭畜生的嘴等著她爬山越嶺割草喂,不出半個月,她人瘦了一圈。
她的手指甲縫里都是泥垢,黑乎乎的,指甲泛黃,是她常下田拔草的佐證。
手指頭,手心,手腕等都是細細密密的傷痕以及永遠抹不掉的疤痕。
都說女人的手,是第二張臉。
如今,她不止第二張臉有了歲月的痕跡,就連她的臉上,也有了不符合年齡的滄桑。
胡氏大概沒想到婧兒會這么問,怔仲了會兒,說:“你不去,誰有空去?老大要去給人幫工賺錢養家,三兒讀書,你公公他……跟我去看音兒!”
“……!”涂草欲言又止,到底是什么話都沒說。
說了也改變不了什么,不如閉嘴做個閑散人,左右吃不了虧!
涂草打定主意之后,真就沒再為此類事情吭哧過一聲半響。
“媽,不如我去割,等我割完草再去幫工也是來得及的。”
眼見著自己媳婦的肚子越來越沉,時而在夜里,涂雷能感受到孩子在與他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