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別沒事找事,我回屋歇息去了!”涂草都不帶正眼看母親一眼,徑直越過母親,就要回屋去。
恰在這時,餓了一整天的涂草余光瞥見桌上擺著盆坨了面條,說:“老大媳婦,這是你煮的?剛好我餓了,洗碗筷來。”
“嗯,我這就去!”
婧兒沒多做停留,卻有意在廚房逗留了會兒。
兩母子面對面而坐,氣氛詭異。
等涂奶奶醞釀好情緒,正要開口,就聽小兒子說:“娘,你吃飽了就回屋坐著,少在這邊閑坐。兒子看了你這樣都覺著煩,更何況是胡莉和幾個孩子?”
“你的意思是,你娘就是個吃閑飯的,不受家里待見?”
“我沒這么說,但你非要這么想,就趁早離了我家!”
小兒子的這話,刺痛著涂奶奶的心,痛得她腦子嗡嗡作響。
這就是她含辛茹苦拉扯大的兒子,說出的話比一把刀子還鋒利,直插她心臟。
別人家的兒子是有了媳婦忘了娘,她家的是狼心狗肺,要媳婦也不愿意要老娘!
涂奶奶指著小兒子的臉,強忍著怒罵的心,說:“來,你跟我說說,你有什么臉說這兒是你家,要我走的話?啊?這里的一磚一瓦,不都是我跟你爹堆砌起來的?你能長這么大,娶媳婦生子抱孫,我們是沒出過一份力,還是沒出過銀錢?”
“怎么?臨老了,還要跟我搶這三間破房子?”
“你……我沒說要搶房子,我是說我跟你爹要你養養老,不行么?”
“不行!”涂草斬釘截鐵的拒絕,不留一絲余地。
話了,他還跟個沒事人一樣,拿過婧兒手里的碗筷,心平氣和的撈面條吃。
而生他養他的母親,在桌旁都快哭瞎了眼,也沒引起他一丁點的共情。
就是身為局外人的婧兒聽了,已淚流滿面,心內苦楚。
涂爺爺雖不知小兒子說的那番混賬話,但看著老伴一直在淌眼淚,他這心里也不好受。
“要不,回城去?城里是冷清了些,沒什么人跟你嘮嗑,但勝沒人敢給我們氣受。回吧,哈?”
“……!”
“何苦來受這份氣?那小子不是人,咱就更犯不著跟自己慪氣!”
“……!”
“你眼睛不好,哭多了傷眼!”
涂爺爺一勸再勸,好不容易說動老伴,收拾衣物,等天一明就回城去。
不想,外邊傳來孩子的啼哭聲。
孩子的嗓音都哭啞了,胡氏也沒將孩子還婧兒奶,還在數落:“不要臉的死娼婦,偷懶挺尸去,存心裝死嚇唬我們是不?是你做錯了事,非要跪院子里向我認錯,求我原諒你的,你卻存著歹毒心腸,設局害我……?”
諸如此類,胡氏大嘴吧啦吧啦的就是一大堆莫須有的罪名,如一座五指山,盡數壓在婧兒的身上。
婧兒紅著眼,幾次都想接觸自己的孩子,但都被婆婆以左手換右手,右手換左手的方式,拒之千里之外。
孩子每哭鬧一聲,割的都是她這個做母親的肉。
而作為婧兒的夫君,孩子的父親,涂雷站邊上始終是冷眼旁觀,無動于衷。
這個男人在早上的時候,他還信誓旦旦的喊著:我愛你!
婧兒沒有求他幫忙,因為她知道,當一個男人為了泄火,居然能當著自己孩子的面,也要折辱強迫孩子母親之時,這個男人就不是人,是禽獸!
“別管!”涂爺爺顫巍巍的擋在門前,哀求道。
涂奶奶暴怒的神色,才緩和了幾分,就聽到外面:自己倒會吃獨食,養得你這么胖管什么用?老東西是你什么人,勞你個賤貨上趕著孝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