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脖子上,還殘留著涂雷親吻過后的紅印。
婧兒害羞的捂住了自己胸口,慚愧的說:“是我辦事兒太拖拉了?姑姑,他們都在,我……?”
“我理解!”涂姑姑不等婧兒把話說完,居高臨下的說:“是我改主意了!”
聽到這里,婧兒忙掩門,跟著姑姑走到了院門門口。
她倆在這兒說話,可以眼觀四方,任誰走近,都能第一時間有所察覺。
涂姑姑看她這般警覺,足以證明婧兒在涂家的日子過得并不如意。
這女人嫁對了人還不夠,對方的家庭成員還不能有心胸狹窄之人。
否則,哪怕這個女人愿意跟著男人過苦日子,她也撐不住不被理解的說教。
而涂姑姑本身,就是一個鮮活的例子。
涂姑姑任勞任怨的操持家務,侍奉公婆,減輕男人的負擔,已成了個精打細算的黃臉婆。
年紀輕輕的她,比同齡人老了不止二十歲。
但即便如此,她也得到男人的一聲諒解,也沒熬到好日子的到來。
這不,長年癱瘓在床的公公一走,抽煙嗜酒的男人一倒下,她掏空家底為兒子買來的媳婦更是說跑就跑了。
而壓垮涂姑姑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她病了。
婧兒脫下自己的棉衣,就要讓涂姑姑穿上,她到底還年輕,禁得住凜冽的寒風。
“不了。你可知……知你大伯現住在哪兒嗎?”
涂姑姑拒絕婧兒的棉衣,她不想可憐的自己,得到的是另一個可憐人的同情。
大伯?
婧兒想起小叔子跟她提起過,好像是已經找到了大伯一家,他還差點鬧得大伯一家雞犬不寧。
她堅決要姑姑披上她的棉衣,才說:“我不知道。”
一下子,涂姑姑的身子都垮了下來,人沒了精神。
婧兒不忍心看著姑姑失去活下去的希望,淚目道:“或許,我可以想辦法打聽打聽。明兒,也可能是后天,我就能知道大伯新家的住址了!”
她這話,自己都不信。
因為涂電已經連著一個多月,都沒再回過家,也沒來看婧兒,所以婧兒自己也說不準這個事。
但她要想姑姑強打起精神來,只能這么說了。
涂姑姑強顏歡笑道:“婧兒,你是個好孩子!若你找到機會逃離這個家,就跑了吧!女人這一生要為自己而活,才不會被現實拖入深淵,與惡鬼共舞!”
惡鬼?
是死亡!
婧兒一再挽留姑姑留家住幾天,還試圖說服公公婆婆,多少對生了病的姑姑多一點兒憐憫之心,但沒什么用。
不止是胡氏和涂雷絕情至此,就連涂草這個親哥哥,在自己妹妹拖著病體走了之后,還嘀咕道:“要我看,她就是想回來分房子換錢,貼補她家的無底洞!”
“爹,你怎么能這么說姑姑?”
“你個孩子不要這么沒良心,分不清好歹!要不是我,你能這么快就被放出來?人啊,要懂得感恩!”
“那姑姑她……?”
“還提?你想再被關在屋子里,連個好生的年都不能過?”
涂草聽不進勸,又或者說,他根本就是個鐵石心腸的人。
連涂雷也埋怨婧兒多事,說:“當初,我們家跟她借幾兩銀子修葺房屋,她都不愿意借!這次,她就是死在我眼前,我也不準你管!婧兒,你現在的任務是伺候我,少分心外人的事!”
“姑姑不是外人,我……沒有心情應付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