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有人想過來拿肉,第一反應就是死瞪著那人,直到那人怕了為止。
婧兒應著大伯的意思,也一點點的將東西都送了人。
哈,還是大伯會做人,不小氣。
“婧兒,我不是才叫你留下這碗肉腸么?”
“別人家吃剩的,也就剩一點點兒,剛好那人的孩子喜歡吃肉腸,那我們讓他全拿走也是一件好事!”
“你懂什么?咱都缺吃的,還分給他們吃?你不會做事,就給我滾一邊兒去!”
胡氏將兩個大包袱塞入婧兒的懷里,自己擼起袖子,就要跟那些人搶菜打包。
這么個吃相,太難看了!
“哦喲,一分錢都不掏,也不去送送,這人咋厚臉皮的跟我們搶?”
“可不是嘛,一點兒也不知羞!”
“這種眼皮子短淺的婆娘,手伸得未免也太長了!”
幾個農婦竊竊私語,都在說胡氏的壞話。
涂草聽了也不以為然,繼續幫著媳婦跟這些女人搶著打包剩飯剩菜。
“唉,由著他們去吧,我不想管了!”涂虎耳覺著丟臉,招呼著一雙兒女上馬車,就要回城。
涂奶奶跟涂爺爺還處在痛失女兒的低谷里,沒啥心思管旁的事。
竹花擰著王富貴的胳膊,小聲的說:“你還不快去問問,咱明兒辦酒的話,他們回不回來?”
“啊?我不去!”
“王富貴,你是不是移情別戀,想娶別的女人?”竹花故意大聲吵嚷道,巴不得所有人都聽見,站在她這一邊。
“你……你就不能小聲些?”王富貴似是一副怕事的樣子,但他狡猾的小眼神,一再挑著竹花繼續鬧事。
他不便在這個時候這么說,又想趁著母親尸骨未寒,多占舅舅一家的便宜,撈好處!
“我怕什么哦?你摸了我,還不愿意對我負責,世上有你這樣的慫包男人?”
“罷了,我們這就回城去!”涂虎耳揉著自己隱隱作痛的太陽穴,一分鐘也不想再停留在這兒。
這些人的嘴臉,丑態百出,臉譜化過重!
約摸是劉姥姥也沒遇見過這樣粗魯兇惡的后生,扶著自家木板門,跌跌撞撞的后靠。
“不行,不可能,我不同意!”
這邊兒,婧兒還沒跟涂雷認真聊聊,胡氏又給她派了新的任務。
以胡氏的說法,那就是劉姥姥信任她,毛丫頭又善于取巧賣個乖,是辦這件事的最佳人選。
涂音明知不妥,卻苦于別無他法。
倘若能嫁個好人家,離這個家遠遠的……?
“好嫂子,你就幫幫我吧!橫豎,你又病帶傷著,劉姥姥定然會再來看你的,近水樓臺嘛。”
“不是,你大哥不是說今兒個劉大娘和焦娘子來,來幫村長家說親了么?”
“那個病秧子,誰知他什么時候斷氣?要我跟嫂子你一樣在惡婆婆底下熬半輩子,也沒個出頭的日子,那我還不如不嫁人!”
涂音口不擇言,卻是大實話。
她跟大哥涂雷不一樣在于,她心里孝順母親,卻不盲從,有幾分小聰明。
和弟弟涂電也不一樣,弟弟鬼心眼較多,自私自利到了骨子里,是個喜好淫亂的渣渣!
“不辦?你……你想死在我手里么?不要忘了,你現在是什么身份!只要我兒一天不舒坦,你,休想離了這兒!”
話說不通,那就干脆挽起衣袖就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