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
他自個兒也說不清,自己為什么會覺著是又喜當爹?
婧兒有身孕的事,一傳進胡氏的耳朵里,胡氏的腦子也都快要炸了。
胡氏心想,自己日防夜防,怎么就妨礙不了婧兒懷有身孕的速度?
“婧兒,恭喜你了!”曹葵花真心祝福,每個女人都會有過做母親的念頭,哪怕是一剎那,也會覺著自己做了母親,人生才是完整的。
她羨慕婧兒,卻也覺著自己無兒無女,一身輕。
她不像婧兒被孩子拖累在涂家,要想逃,豁出命也所謂。
“謝謝。”婧兒挺喜歡曹葵花,也愿意幫曹葵花逃離涂家。
但是,不曉得曹葵花最近又生了什么荒誕的念頭,謝絕了婧兒的好意。
婧兒希望曹葵花逃走,不要再回到涂家。
“你要不要我……?”
“不必了!”
“我都還沒有說什么事,你就拒絕了,不擔心言之過早?”
“你這人想要說的話,都掛在臉上,就是你沒明說,我也看得出來。我不是不想逃走,就是暫時還不想逃而已。”
曹葵花目光柔軟的看向婧兒的肚子,在那兒,孕育著一個嶄新的生命。
新生兒,新生。
“又偷懶不干活,當我家白養著你們倆閑人?”胡氏恨不能跨騎在曹葵花的身上,自己手拿著鞭子,抽打著婧兒,她一邊命令這兩人賣力的干活,一邊怒罵泄憤。
曹葵花酷酷的扭頭回屋,才不愿意搭理心理扭曲的胡氏。
而婧兒倒是順從的走進廚房,準備看一會兒要煮什么菜。
暑熱的季節,也是勤換衣服的時節。
在水槽邊上的石頭堆砌成的石桶里,滿滿當當的都是臭汗浸濕的臟衣服。
擺放在廚房門口的兩個大水缸,一頓洗米做飯的水都沒有。
婧兒將水缸里僅剩的一點兒水,全都勺到廚房門口對上大樹底下的雞圈里,喂那些雞鴨喝。
“哎喲喲,水缸里都沒水了,你還這么糟蹋水,真是不當家不知道水也很珍貴!”
“就這么一點點的水,都還不夠雞鴨喝呢。”
“嘿,你還頂嘴?愣著干什么,你還不快去挑水?”
“我不去!”
婧兒不想去挑水,倒不是擔心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而是不愿意再被婆婆任意使喚。
她是個活生生的人,又不是雞圈里的雞啊鴨的。
“干什么啊你?我叫你挑水而已,又不是要你的老命,你至于上來就說不去?我兒子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
“那你讓他休了我!”
“你還有臉兒頂嘴?看我不打死你!”
胡氏找了根粗大的扁擔,氣沖沖的就要將扁擔往婧兒的身上招呼。
婧兒也不避讓,說:“打,你往這兒打,打死我們了事!”
“你……你個黑心腸的娼婦,拿孩子拿捏我,我不打死你我就不姓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