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涂電的謾罵聲,幾乎做到了免疫的程度。
這些人咋了,火氣這么大?
“死了人,死人……都是血!”涂雷做著一個很可怕的噩夢,有很多的尸體追著他跑,無論他跑到哪兒,它們都會緊追不舍,如影隨形。
婧兒就是被他的夢中話驚醒,坐在一旁看著他。
她感覺到自己還是很不舒服,但沒有辦法,再賴著不起,不單是她人要餓肚子,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也餓不起。
“婧兒,我又做噩夢了!”
“我聽到了,但我想不明白你一個堂堂七尺男兒怎么這么會怕尸體?”
話音剛落,婧兒想起了一件事情,之前她跟劉姥姥就有疑心過是涂雷殺了小墨子。
她還拿這件事情威脅過胡氏,雖說僅是一時有效,但好歹證明了涂家人對小墨子的死因,多少是知情的。
涂雷揉著自己厚重的黑眼圈,打著哈欠說:“我不是怕尸體,是怕……總之跟你說不著。你好像病好了,可以出去做飯了吧?”
“大早上,誰做飯都可以吧?我不去,誰愛去誰去!”
“你又使小性子?昨兒,你嫌自己挨的揍還不夠?”
“你什么意思?敢情你都知道我被媽摁著欺辱,你還能若無其事的當做什么事都沒發生過?”
“不然呢?你想讓我怎么辦?也跟你一樣被媽打?”
涂雷氣急敗壞的吼道。
他一個大男人,也會有害怕被母親揍的時候,這不算丟人!
婧兒捂著肚子,越想越氣,也跟著男人大聲的吼道:“我說了,我肚子不舒服,你也能忍?好啊,既然你這么容不下我們母女,那我帶著孩子走!”
“走哪兒去?你爹娘來找過你?呵,你就是逃回了娘家,他們也沒膽子收留你!”
涂雷深知自己娘親的厲害之處,也摸準婧兒無處可去,才敢這么大放厥詞。
果然,提及自己的家里人,婧兒臉上閃過一絲悲傷和漠然。
是,她就像是個無父無母的人,被他們賣了換錢之后,他們就跟人間蒸發一樣,再也沒有來看過她這個女兒。
想到這兒,婧兒難抑悲傷,痛苦的將自己蜷縮成一團。
她還是縮到角落里,唯有這兒,才能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你起來,整出這副死樣嚇唬誰啊?又說怕凍著孩子,你還……?”
“……!”
當婧兒絕望無神的大眼睛對上涂雷的那一刻,涂雷嘴里傷人的話都自動消散。
算了,他才懶得跟一快要臨盆的懶女人廢話!
“怎又是你煮粥?婧兒人呢?她是不是又假裝自己肚子疼,或是哪兒疼,故意不做事?”
胡氏看到在廚房里忙著煮粥的人是自己的大兒子,她那張洋溢著幸福笑容的臉,立刻就垮了下來。
這婧兒未免也太大膽了,還敢偷懶?
“媽,你別再打婧兒,她身上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叫人看著都心疼。她一年輕女人的,全身沒一塊好肉,像什么樣?”這幾句話在涂雷腦海里一再的翻騰,但他直到眼看著母親怒氣沖沖的要去找婧兒算賬,他也沒說出來。
身為男人,就必須要保護自己的妻女不受欺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