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家的路上,涂電還暗自贊嘆自己撒謊的技術已達到爐火純青,張口就來的地步。
試問這村子里,哪個男人有他這手絕活,全靠一張嘴就能從女人那兒拿到一百兩銀子?
婧兒失了半條命,才挨過痛不欲生的小腹陣痛。
她顫著手,探了探自己下身,不出意料的濕漉漉一片。
不會是大出血吧?
那她的孩子?
“這是什么?”一碗臭氣熏天的黑色湯汁,上邊還漂浮著一層蛋花,看著就讓人作嘔。
婧兒緊鎖眉頭,在心里想:這不會是毒藥吧?
傳說中的毒藥散發著腥臭味,那誰還吃得下?
恐怕有心尋死之人,也不會想死了吧?
涂雷將熱騰騰的一碗湯藥,就要灌進婧兒的嘴里,但他試了幾次,都被婧兒無聲的扭頭拒絕。
這哪兒掏來的臭水溝里的水,還妄想讓她喝,沒門!
“這是我特意上山為你采來的草藥,熬成的藥湯,你喝了它,病也就好了!”
“涂雷,你說它能治病?那我問你,這上面一層是啥?”
“鴿子蛋。我千辛萬苦才找到這么一枚蛋,吶,全給你補身子!”
突然待她這么好,這男人腦子沒壞?
就在婧兒愣神之際,這狗男人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捏住她的鼻子,卑鄙的將湯藥全灌進婧兒的嘴巴里。
而在她將碗揮落在地的時候,她半張開的嘴里多了一顆石頭。
一顆帶有甜味的石頭。
“哎,你可別吐了,那顆糖是我費了不少心思,才從媽的屋里偷出來的。”
涂雷叫喊著,成功的阻止了婧兒想要摳喉嚨催吐的舉動。
然而,他的注意力很快便被地上摔得稀碎的碗吸引了,說:“你說說你這女人多敗家,一個好好的碗,就這么被你摔碎了!”
“破碗而已,我就是摔了又咋滴?”
婧兒嘴里含著糖,話也就說得模糊不清。
盡管,涂雷聽不清婧兒砸吧砸吧的嘴里在嘟囔著什么,但他看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自己也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別的事可以先不管,這地上的碎碗可不能放著不管。
“也不是那么甜……?”婧兒以為糖都是特別特別的甜,能甜進人心里的那種甜。
嗯,只要她能再吃一顆糖,就是讓她吃砒霜,她也認了。
涂電領著一個頭發斑白的江湖郎中,興沖沖的走向東屋。
他也太走運了!
原想著自己要長路跋涉,到城里才能請到大夫,沒想自己在回家的路上就能遇到個神醫。
“菜神醫,你快幫我嫂子把個脈,看她的病能不能治好?”
“治病?”婧兒聽到涂電的說話聲音,她才翻過身,眼看著嬉皮笑臉的涂電和一個道貌岸然的老男人朝自己走過來。
她都還沒起床,這兩個男人怎么能不問一聲就闖進來?
菜神醫板著臉,他借著屋里微弱的光線,上下觀察著婧兒的臉色。
“她這些都是皮外傷,擦點膏藥就能不留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