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一人善,萬人欺!
婧兒強忍著劇痛,說:“媽,你這么做是不對的,不對的!”
直到這種時候,婧兒還叫胡氏這個婆婆為“媽”,她心底是得有多么樸實又善良,才能做到這樣。
她捂著自己涔涔流血的肚子,心在滴血,她的孩子……還有兩三個月就能分娩,來到這世上的孩子,就這么胎死腹中了么?
她滿頭大汗,這幫人卻仍在丑態百出,無心顧及到大出血的她。
“這位小娘子,你還好吧?能不能撐住?”傅東誠才將兇相畢露的神道士移送到圓腦袋的手里,看到沒人理會倒在血泊之中的婧兒,他才俯下身去問了兩句。
不想,喪心病狂的胡氏竟一巴掌將傅東誠打懵,指著他的鼻子,罵道:“好你個登徒浪子,竟然趁人之危,非禮我家兒媳婦,看我打不死你!”
“……!”傅東誠愣住了。
“喂,你個瘋婆子,再敢碰我大哥一根手指頭試試!”麻子哥火了。他上來就要將胡氏推開,卻被早有防備的涂雷和涂電兩兄弟拿腦袋拱他柔軟的肚子。
涂雷和涂電一看麻子哥提著刀上前,兩人都慫了,抬起手說:“差大哥息怒息怒,饒過我等無知小民!”
“你們……?”麻子哥深吸一口冷氣,狠狠的跺地兩腳。
胡氏見勢不妙,也不再纏著傅東誠不放,轉而跪下認錯。
她還有模有樣的抽自己耳刮子,說:“差老爺,這都是這小蹄子殺的人,與我們并無甚關系!你們要抓人回去交差,就抓她!”
婧兒再次慘被婆婆出賣,且所有的罪名的都推到她一人的身上。
這還不是壓垮婧兒的最后一根稻草,就連平日里對她頗有好感的小叔子也倒戈相向,特別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夫君,竟也在這時,誣陷她是個殺人犯!
殺人犯么?
“又胡咧咧,到底誰殺了人,我們都是心里有數的!”圓腦袋也看不下去了。
就這樣,他們還能是一家人?
那這小娘子還挺慘,遇著的是個狼窩,全他么的黑心腸!
然而,他這話除了刺激到胡氏和涂雷涂電之外,再沒別的用處。
胡氏干脆來了個一不做二不休,說:“今兒,我家兒媳婦和孫子要是死在這兒,你們統統都是殺人兇手,一個也跑不掉!”
“媽,求您別再害人,害人終害己吶!”婧兒情緒一激動,說話的幅度大了些,便感覺到自己肚子上的傷口再次裂開。
她這是快要死了么?
死,有時也是一種解脫!
她覺著自己的眼皮子已經越來越沉重,身體里有流不完的血一樣,還在往外流淌,唯有體內的力氣在一點點的抽干。
“幾位差大哥,這便是在村口行兇之人,你們抓了她回去交差,不就圓滿了嗎?”喬氏也站了出來,指證婧兒是殺人兇手。
瓜叔為了自己的小命,哪肯說實話?
這事兒擱誰的身上不是個死,那倒不如讓一個快死了的女人,替自己償命!
“你們都說是她殺了人,有什么證據嗎?”傅東誠沉穩道。
圓腦袋雖隱約猜到了傅東誠這么說的用意,但他也不便在這個時候拆穿,只能幫傅東誠演下去。
“沒有證據,單憑你們這些人的你一言我一語,是沒法定她的罪!”
有了圓腦袋這助攻,傅東誠成功的借著這些人的萬般理由,把婧兒當成了罪犯,抱離了石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