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吃”胡氏還在為女兒冥婚的事情發愁,卻看到涂草吃得那么香,她忍不住發了火。
況且,女兒尸骨未寒,這男人就已經跟個沒事人一樣,該吃吃,該喝喝的,還成個人么
涂草無奈擱下筷子,沒好氣的說“是他家求著咱家的,他都不著急這事兒,我們干著急有什么用”
“話是這么說,但咱不是還拿了他家的彩禮,沒還嗎”
“那是你不想還,又不是還不了”
這句話,再次刺中胡氏的心,令她格外的窩火。
她這么做,都是為了誰
還不是為了這個家
胡氏摔下碗筷,說“還不是因為你辦事不力,明知道包大福是個啥玩意兒,你還請他到家吃飯”
“這是你交代的事,只說要我去找婧兒她爹娘到家吃飯,又沒交代我說,看他們人不好就甭請了”
“這還要我說嗎你沒腦子跟我吵嘴的時候,你不是很會說”
東屋這里,自然也能將他們的吵鬧聲聽得一清二楚。
涂雷順帶著也心情不佳,抱怨道“還吵,也不給人一個消停這要我說,趁早還了死老頭家的東西,早早地將妹妹下葬了事,大家也能過個清靜日子。”
“你既這么說,何不去跟媽說明白呢”婧兒暗暗的想著涂雷這些話的意思,大概率是來幫婆婆當說客的。
她可不能上了這當,再吃了悶虧,那可就真是悔不晚矣
涂雷撓著頭,想了一想才說“我說的話,在媽那兒不起一點作用媽喜歡聽弟弟的意見,不喜歡搭理我呀”
“唔”
“如果我也是個聰明人,多讀幾年書,也像弟弟那樣去考取功名,我想爹跟媽也會對我另眼相看的”
這些,都是涂雷的心里話。
他憋在心里很久了,就是一個知心人,愿意聽他說這些廢話。
這個時候,婧兒還沒有把涂雷說的這些話,認真的當回事,她也就是聽著一樂。
涂雷見婧兒笑了,他也跟著笑了。這傻子有時就這么簡單,喜歡這簡簡單單的幸福。
“婧兒,我好喜歡你”
“嗯”婧兒仍舊沒當真,繼續埋頭吃飯。
她的這顆心,已經不需要堆起銅墻鐵壁來保護著它。因為它本身,就是一塊沒有感情的石頭。
婧兒無法感覺到來自涂雷對她的愛意,甚至,她至今仍很抵觸涂雷的親近。
兩人睡在同一張床上,依然是做著不一樣的夢。
“婧兒,你晚上想吃什么”涂雷又要外出干活了。
按著胡氏的意思,那就是涂雷不能總是在中午的時候趕回家做飯,急忙忙的吃了飯,又匆匆的往外趕。
于是,涂家由原先的一日三餐,改為一日兩餐。
也就是早上的一餐,加晚上的一餐。
“我吃什么都行,你早些回來就好”婧兒懶怠折騰,隨口說道。
涂雷卻激動到飛起,一把將婧兒抱在懷里,吧唧的親了一口。
等婧兒反應過來,涂雷人自己跑出老遠,卻還不忘頻繁的回過頭來,沖婧兒擺手。
“這家伙”婧兒才剛抹去了臉頰上的口水印,便發現有一片陰影籠罩在自己的頭上。
胡氏仍舊是盛氣凌人的姿態,蔑視的說“你口中的家伙,是我生下來的孩子,你的男人,他名叫涂雷”
婧兒不理她,抬腳就要走。
說到孩子,她又不是沒生過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