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楚凝一聽馬上嚷嚷起來:“這可不行的,咱們上午不是說好了嘛,小雯昨天的慶功宴沒到,我又剛來,折騰一路沒緩過來。今天總算湊齊了,一塊兒好好吃頓飯的。”
“晚晚姐,咱倆都多長時間沒一起吃飯聊天兒了,我還想你給我講講開棺那天的事兒呢。”小雯呻吟了一下。
“是啊,再說約好了晚上要打撲克的,你走了就我們兩人,怎么玩兒啊。三丫頭也就能勉強湊個數。”周楚凝向蘇筱晚道:“明兒白天再去吧。”
“自打項目開始收尾這段時間,我一直都沒能好好洗個澡了。”說著蘇筱晚看了看表。“真不能再拖了,不然趕不及收隊前回來了。再說,我還想去鎮上買點返程時用的東西。”
“我晚上有會,不知道要到幾點,可陪不了你們。”沈魏風一推干凈。
“這個蘇筱晚最煩了!”周楚凝有的時候會連名帶姓地稱呼蘇筱晚,仿佛兩人是一個宿舍的上下鋪似的。“回來非要罰你不可。要請客呦。”
“哪有客請主的?”小雯說。“晚晚姐來中國應該是貴客。”
“小瑩姐都說了,你攔著干什么?”三丫頭嗤笑說。
小雯看不出的,不代表三丫頭也看不出。雖說生在這個荒僻的小山村,可是三丫頭的目光如炬,對周楚凝和蘇筱晚以及沈魏風的關系是洞若觀火。
“好啊,回了A市地方隨你們挑。”蘇筱晚這時只想平息危機。“沈隊長先幫忙填完這張表格,不然回去請客沒有你。”
“他們都等著呢,你也知道,我真脫不開身。”沈魏風聲音不高,忍不住看向蘇筱晚。
“沈大博士哪有時間耽擱在這些芝麻小事上。”周楚凝話里帶酸。
內地人的關系總是復雜的,蘇筱晚感到一場對話下來她幾乎是在鋼絲上跳舞,再拖下去她是否還能應付得了這局面也不好說。沈魏風已經是那樣低調了,可也扛不住周楚凝的攻勢,何況她?
不能再等下去了,太危險了,再晚一點便什么也藏不住了。
蘇筱晚起身抓起長外套穿起來,嘴里還在和周楚凝有一搭沒一搭地閑扯著,沈魏風已經提前離開了。
啰嗦了足有五六分鐘,蘇筱晚才從屋子里出來,她轉身向自己住的1號院走去,進了房間,她只是匆匆收了兩樣東西放進包里,已經有汽車發動機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天色漸晚時,蘇筱晚坐上隊里的破面包車一路顛簸向鎮上趕去,到了公共浴室附近的小商店便下車讓司機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