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筱晚一聽馬上開始撿起雞腿繼續啃:“這是我的**。”
“我們要尊重彼此的**。”沈魏風馬上接住這話。
“可我喜歡你,所以忍不住想知道。”蘇筱晚輕描淡寫拋出這句,讓正在喝酒的沈魏風差點兒嗆死。
驚天動地的咳嗽把路過的乘警都給驚動了,掃視了一遍車廂才走開,蘇筱晚上前給沈魏風拍背,被沈魏風一把擋開,又想遞水也被推開。
沈魏風有種上了賊船下不來了的痛悔:都到了這里了,人是退不回去了!
“我已經有未婚妻了,你可別瞎說。”沈魏風平復了一下冷冷地說道。
“是嗎?我不信。”蘇筱晚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要我未婚妻打電話給你證明?!”沈魏風不快地質問道。
“這電話打了也沒用,你眼里沒有愛。”蘇筱晚慢條斯理啃著雞腿根本不把沈魏風的惱火放在眼里。
其實在出發之前,沈魏風曾有那么一瞬間想到在米國與蘇筱晚的邂逅,有點模糊地感到當年的那個女孩兒應該就是如今自己眼前的蘇筱晚,可是這一路下來,他已經完全拋卻了這種想法。
那晚的蘇筱晚梳著光滑的發髻,一身深藍色的小禮服,笑靨如花,溫婉而迷人,絕不是現在這種沒上沒下沒一點顧及的樣子。
蘇筱晚后來笑話沈魏風眼里的女人是“紙片人”,大概就是因為這個,沈魏風很不在意,只是有點抱歉地笑了笑,還忍不住辯解了一番:橫向聯系可不是男人的強項,注重現實才是男人的本質。
火車“咣當咣當”地晃動著,沈魏風能感到自己的心也在搖擺,蘇筱晚是有些神經,可是她極為聰明,她的智商和智慧都不是尋常女子所及的,她能看穿一切,包括一個男人的心。他感到自己刻意的隱瞞和坦誠對她都沒有效果,她用她那一套感情至上的理論判斷一切,你很難跟她掰扯明白,或者說,沈魏風和蘇筱晚完全在兩個層面上理解同一件事,看到的完全不同,談不上誰對誰錯。
沈魏風越是思考蘇筱晚的種種,越是感到車晃動得厲害,心跳地更厲害,他終于受不了了,起身往外走,蘇筱晚在他身后嚷嚷,謝謝你今天的酒和菜,晚上咱們接著下棋。
車什么時候能到!沈魏風覺得自己就快瘋了。
終于,離雨鎮所在的武極縣到了。
車停穩后整列車只下了四五個乘客,沈魏風覺得這近二十小時的火車堪比煉獄里的地火,整個人都要被烤干了。
武極縣到馮村的工作點所在的離雨鎮還有幾個小時的長途車,蘇筱晚也在火車上飽受折磨,表示要在這個縣里找個酒店好好睡一晚再走,可是沈魏風告訴她車晚點了快一天,不能再等了,而且這個縣里沒有什么像樣的干凈酒店,只有許多人一起住的大通鋪。于是蘇筱晚乖乖妥協,拖著疲倦的身子和沈魏風一起上了一輛破舊的長途汽車。
車上人不多也沒坐滿,但氣味很不佳,再加上一路的路況不好,車子也破舊,可以說是顛簸不堪。蘇筱晚那脆弱的胃被弄得翻江倒海,一路吐得天昏地暗,靠著沈魏風的肩膀一點都坐不起來。沈魏風雖然也很疲憊,可看蘇筱晚都這樣了,內心升起一絲得愧疚,一路不敢合眼休息,照顧著蘇筱晚。
到了長途車下車點,蘇筱晚面色蒼白,腳底發軟,勉強扶著沈魏風才走下車。一看四周都是荒郊野嶺,冷風一吹不禁打起了哆嗦。沈魏風趕忙脫了外套給她披上,又去拿行李。兩人在野地里守著行李等到天完全黑了才盼來了考古隊派來的一輛破面包車。又是一個多小時的顛簸,兩人總算到了隊里駐扎的村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