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魏風第一次與蘇筱晚沉默地走了這么久,仿佛各自想著心事,你的心事里有我,我的心事里有你,但是我和你之間沒有橋梁,只有鴻溝。
“到了。要不要進來坐坐,暖和暖和再回去?”蘇筱晚一抬頭發現1號院的大門就在眼前,一手推開了門,回過頭來問沈魏風。
“不了,早點兒睡吧,明天要早起。”沈魏風搖搖頭,囑咐了兩句就轉身快步離開,蘇筱晚半靠著門看著沈魏風的背影,直到完全消失才悵然若失地回去了。
3號院這個時候正是牙缸臉盆水聲叮當響的時候,沈魏風沉悶地推開大門看到好幾個隊員都在院子里排隊打水,看見他進來了,紛紛打招呼。
沈魏風勉強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打了招呼,便一頭扎進了自己房間,關上了門。
“沈隊大晚上去哪兒了?”
“不知道。”
“是不是又去那個1號院了?”
“你說他倆是不是……”
“少滿嘴胡扯啊!”蔣宇端著臉盆站在幾個隊員身后,一臉胡茬子,瞪著眼,突然開腔,幾乎沒把在場的嚇出心臟病來。
院子就那么大,男人的聲音又都洪亮,而且他們也沒有女人背后議論人時壓低嗓音的本事,這一句句的沒有一個字落下,都吹進了沈魏風的耳朵里。
沈魏風知道,議論何止這些!
人言可畏他是懂得,而且很早以前就知道,特別是這樣出外勤的情況,潔身自好有多重要他是親眼見過別人的教訓的。
很是慘烈。
可是有些事情發生在別人身上就看得明白,一旦上了自己的身就再弄不清是非了。
更何況他不是來了這里才搞不清楚狀況的,他在文物局的修復室就已經邪魔上身了一般身不由己。
如今不過是報應!
是報應就會來,或早或晚。
沈魏風猛地拉開自己房間的門,走到院子里,看著那群議論的隊員道:“想知道什么就直接來問我,不要像長舌婦一樣在人背后議論!特別是議論蘇副隊長!”
沈魏風語氣之嚴厲是他領隊以來的第一次,過去他再有脾氣都是對事不對人,今天可是明晃晃地在袒護蘇筱晚,別說蔣宇被嚇傻了,端著盆原地站著沒動,就是剛才說話的幾個也被嚇得夠嗆,趕忙一個個溜到沈魏風跟前,紛紛低聲道歉:“沈隊,對不起!”
說完,一院子的人瞬間消失了個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