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怎么老整酸詩,浪費了我的好酒。”
蔣宇又聽不懂沈魏風的感慨了,抱怨起來。
“我記得你不是只有一瓶燒刀子嗎?上次咱們也喝得差不多了,這是哪兒來的?老村長哪兒要的?”
沈魏風一聽酒突然有了好奇心。
“老村長哪有那么大方,這是我在村西頭那家小店里找的,你知道那家店嗎?”
蔣宇這么一問正好撞在了沈魏風的痛處上,昨天的那幕瞬間浮了上來,他沒說出話來,只是點了點頭。
“我才知道這店啊就是老獵戶的孫子開的,而且吧”蔣宇說到這兒不禁往門口瞅了一眼,才又開口“他家這一老一小看著特古怪。”
沈魏風知道老獵戶的孫子就是張大國,他眉頭一皺問蔣宇道:“這話什么意思?”
“那天我不是跟那狗娘養的汪輝打了一架嗎?我心里郁悶,可一看廚房里的酒早沒了,估計是廚子給偷喝完了,就出門找地方想買瓶酒,結果就找到他家,我一到那兒看見是老獵戶在呢,心里還覺得挺熱絡,畢竟人家剛剛幫過咱們脫困,可一進屋就發現不對。”
說得口渴,蔣宇端起一杯子喝了一口酒。
“什么不對?”
張大國的事情一直是沈魏風心里一根除不掉的刺,他為這人不是沒有逼問過蘇筱晚,可是蘇筱晚偏偏就是閉口不談,只是在那次懇求他允許張大國來看現場時說起這家人早年間有過盜墓的經歷,除此之外,沈魏風對這家人再沒有更多的了解,而這時蔣宇又提起這事,他難免不追問下去。
“這老頭一大早就把他孫子打得起不來床,爺孫倆還在院子里互罵,他們這里的方言我不是全能聽得懂,大概那個意思是,他孫子要管老頭要什么地圖之類的,老頭死活不肯給,還揚言要打死他,說是不能看他孫子走了兒子的老路。你說怪不怪?”
蔣宇一口氣說了這么多,忍不住又點燃了一支煙。
“他兒子?這意思是說張大國的父親早就去世了?”
沈魏風覺得這個信息莫名地有些熟悉,可又一時間想不起來與那件事有勾連。
“是啊,老頭還跟我抱怨呢,說什么不讓他那兒子沾什么墳啊墓啊的,結果不聽就送了命,唉!估計是盜墳掘墓的時候丟了性命,要不就是趕上了嚴打。”
蔣宇一口喝干了杯子里剩的一口酒,還要再倒,被沈魏風一把攔住。
“等一下,你說老獵戶說他兒子也是為這事死的?”
蔣宇拿著酒瓶,手停在半空,點點頭:“是啊。”
“他有沒有說他這兒子何時死的?”
沈魏風感覺有點摸到門道了,繼續追問蔣宇。
“那倒沒說,不過我在這村子里收購他們各家各戶手里的軍大衣時聽人議論過,說是張大國十來歲了沒了親爹,他娘生下他就跑了,他就算他爺爺養大的。”
這種鄉村里的流言蜚語本是沈魏風最沒興趣的,可是蔣宇這一番偶然的發現倒是讓他有些明白了蘇筱晚的欲言又止,只是可惜這些陳年往事沒有更多的證據,疑心再重也只能是想想。
眼看就要回A市了,沈魏風突然間意識到自己除了那些有關項目的事情要忙,還應該找找人去查查多年前的舊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