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沈魏風和老所長約好了在考古所見個面,一起吃個飯再順便談談項目后續的事情。
結果,沈魏風上午無事一身輕,早早來到老所長辦公室,先聊了聊項目的事情,等中午要去食堂吃飯的時候,老所長倒是臨時有事要出去,叫來蔣宇作陪。
自打上次大年初五兩人在蔣宇家喝了一頓酒之后,這是第二次湊到一起吃飯,而且又是一起吃食堂。
“審批的事差不多了吧,我都有點兒想咱們那個3號院了。”蔣宇要了兩個小炒,拉了沈魏風在二樓的小間里吃飯。
“還差幾個章,正在走流程,最要緊的部分都已經拿到了,我在等外出訪問的通知,就是遲遲不來。”
最近沈魏風為這事急得已經開始坐臥不寧,按照上次的經驗,距離出訪這么短的時間,早該下發通知和文件,并且收走護照,準備集體去辦理簽證才對。
可是到了現在這些還沒有消息。
“你確定之前沒聽岔?我有點兒擔心你相思成疾,耳朵出現了幻聽。”蔣宇半是揶揄半是提醒道。
沈魏風聽了也就笑了笑,一點沒有不快的意思,因為他也曾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產生過這樣的想法。
不過,他覺得自己精神還算正常,只不過想念蘇筱晚的夜里是有些神志混亂。
“你是不是在廳里得罪了什么人?會不會有人從中作梗,你還蒙在鼓里?”蔣宇這人說粗也粗,說細也細,這話也算說到了點子上。
“想不出來。”沈魏風吃著飯,直接搖了搖頭。
“你客觀點兒,放下您那偉大的自戀,再想想,您近一兩個月里跟誰發生過沖突嗎?或者口舌之爭?”
蔣宇是個經驗主義者,反常即為妖,畢竟前面有過例子,比一比就知道現在情況不正常。
“我除了上次和周楚凝一起吃飯最后有一點不愉快,其他跟任何人都沒有明面上的沖突,說句實在話,要是汪輝在我們廳里,我倒是挺能接受這個局面的,畢竟全隊都知道我和他不對付,可是我在廳里沒遇到過這樣的人。”
“你別提那個汪輝,一提我就來氣,這貨最近在所里已經找了我好幾次麻煩了,真特么又想揍他一頓。”
蔣宇被沈魏風這么一提醒,忍不住抱怨起來。
“確實不該在馮村那種極端條件下招惹這樣的小人,畢竟你和他還要共事,真是當時思慮不周。”
汪輝的事情一直是沈魏風的心頭梗,他總覺得自己當時對這人的處理實在不夠妥當,不能一招致勝反給對方留了后路。
“不提這貨了,對了,你剛才那么一說我倒覺得你該把注意力放在周楚凝身上,你想她是女人,心眼兒小,你真得罪了她,別是她從中作梗,你不是跟我說過她爸就是你一個辦公室里的那個周處長嗎?她是家里的獨女吧?”
蔣宇一番話倒是真的提醒了沈魏風。
出訪暗中受阻的事情沈魏風不是沒考慮過周楚凝的原因,可是他總覺得周處長的為人還不至于徇私到公報私仇的程度,不過蔣宇說得有道理,再怎么說周處長畢竟只有這么一個女兒,又有誰能保證一定不會發生這種情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