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著臉,有點擔心。
“她會不會又對你做什么啊?”
那樣窮途末路的聲音,她大概真沒什么做不出來的了。
許肆不怎么在意,手里拎著帽子也沒再戴上。
“不會。”
路過前臺,剛吃完瓜的小姐姐回神,連忙把一杯果茶給喻溫遞了過來,喻溫小聲道謝。
許肆偏頭回看一眼,納悶。
“你們什么時候關系這么好了?”
喻溫慢吞吞地把吸管插上,聽到許肆這樣問,就回想了一下。
“唔,我之前幫她畫過一次眼線。”
偶然的時候,碰見前臺小姐姐在廁所補妝,她那天大概格外沒有手感,畫來畫去都不滿意,險些要把眼線筆給掰折了。
喻溫實在看不過去,就幫了她一次。
再來公司的時候,前臺妹子就專門給她買了杯奶茶。
喻溫覺得受之有愧,不喜歡欠人人情,后來又還了一次,結果就這么送來送去的持續下來了。
電梯門打開,許肆按了樓層,冷不丁地“呵”了聲。
他語氣很怪:“你真該去做化妝師。”
喻溫納悶地看他一眼:“你這是在……嘲諷我?”
許肆往后退了一步,把帽子給自己扣上,一個字也不肯說了。
看著,有點像是在發脾氣。
但喻溫實在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惹他生氣。
杜絮這天照常來上班,來的時候還在打電話,電話那頭的杜澤生氣哼哼地嘮叨。
“我跟你說,我這次絕對不哄你嫂子了,她就是被我慣的!還敢給男人洗頭!!”
杜絮覺得他無理取鬧:“嫂子是理發師啊,男的女的不都是顧客嗎?”
就洗個頭,瞧他鬧得,跟出軌了似的。
杜澤生很委屈:“她明明說好了,只給我一個男人洗頭的。”
杜絮無語:“那不是意外嘛,那天店里就嫂子一個人,來了顧客她還能不管嗎?”
杜澤生不依不饒:“不就一個顧客,她推了又能怎么著,我又不是養不起她。”
杜絮冷笑:“這話你也就敢在我這兒說說。”
她越想越氣,自己一個單身狗干嘛要為這事操心。
“行了,你趕緊找我嫂子和好去,我上班了。”
推開練習室的門,杜絮心情舒暢。
有美少年看,有美女姐姐聊天,生活真美好。
然而往日里熱鬧的練習室顯得格外寂靜,許肆對著鏡子在糾正動作,周圍氣壓有點低。
杜絮瞬間放輕了腳步,悄悄湊到喻溫身上。
“怎么了?許肆還在為網上那事生氣啊?”
不應該啊。
喻溫沉默一會兒:“可能是因為我。”
她自己也很茫然:“我好像,做了點讓他不高興的事。”
杜絮:“?”
她搖頭:“不可能。”
就溫溫姐這性格,許肆生氣也是他自己作的。
杜絮拍拍喻溫肩膀:“別管他了,小屁孩脾氣大,讓他自己冷著吧。”
今天是什么日子,一個個的都生氣。
許肆確實是生氣了,喻溫發現一上午他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也不肯接她遞過去的水了。
她覺得事情有點難辦,也不喜歡這樣冷戰的氛圍。
好歹讓她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