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淵平真的動怒了:“我看你這病還沒好,真應該把你帶去醫院好好看看。”
喻溫抬眼:“所以你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我面前,有你在,我一輩子都好不了。”
所有知道她生病的人,都小心翼翼的,不敢把自己的負面情緒帶給她。
只有喻淵平,只有他這個當父親的,以女兒的病為恥,恨不得她裝成正常人。
喻溫重新回了許肆的車邊,她低頭看著自己虛握的掌心,聲音很輕。
“你定機票吧,我跟你出去。”
留在這里有什么好的,如果不是媽媽的墓在這里,喻溫早就離開了。
她想媽媽,總想留在離媽媽近一點的地方。
許肆問她:“吃糖嗎?”
喻溫搖頭,安靜著進了小區。
杜絮有些擔心:“溫溫姐怎么了?”
看著情緒不太對勁兒。
許肆拿上自己的手機:“你把車開回去。”
杜絮“哎”了聲,就看著許肆追上了喻溫。
她聳聳肩:“幸虧我會開車。”
喻溫沒想到許肆會追上來,原本要出來的眼淚硬生生憋了回去。
“還有事嗎?”
許肆跟在她后面,微微落后一步。
“有點渴,請我喝杯茶吧。”
喻溫鼻音很重,悶悶地“哦”了聲。
衣擺突然被人扯了下,少年朝她攤開手,掌心里一顆粉嫩包裝的糖果。
“真不吃?”
喻溫安靜了會兒,把糖接過來了。
她含著硬糖,說話有點含糊。
“你吃這么多糖,會蛀牙的。”
許肆漫不經心地踩著她的步子走,語氣散漫。
“這糖都進誰嘴里了,這么沒良心嗎?”
喻溫小聲頂嘴:“你吃的最多。”
她難得這么幼稚,許肆也不跟她爭辯,反而覺得有趣。
“你今晚準備吃什么?”
喻溫瞅他一眼:“你要蹭晚飯?”
許肆坦坦蕩蕩地“昂”了聲。
“不行?”
喻溫咬碎了硬糖:“你明明說是過來喝茶的。”
她開了房門,因為家里沒來過外人,只有一次性的拖鞋。
許肆看了兩眼:“我喜歡紫色。”
喻溫心想,她也喜歡紫色啊。
“告訴我這個干嘛?”
許肆瞅她幾眼:“我以后還會經常來的,你給我準備雙正經的拖鞋。”
喻溫一怔,覺得他很麻煩。
“你為什么要經常來?”
許肆踩著拖鞋,優哉游哉地往里走,一副非常熟悉的模樣。
“我不能經常來嗎?”
喻溫差點被他繞進去:“不是不能,是為什么要經常來?”
許肆沒回答這個問題,他發現她家里多了個魚缸,里面養了幾條小魚。
“你買了魚?”
喻溫準備去廚房做飯:“不是買的,是超市阿姨送的。”
買小黃魚的時候,趙蘭英挑了幾條小魚送她,因為很漂亮,喻溫就專門買了個魚缸養起來。
喻溫從廚房探出頭來:“崽崽會對這些小魚感興趣嗎?”
許肆拿了魚食在喂,漫不經心的。
“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