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沒生氣?
這就是朋友的待遇嗎?也太好了吧。
孟浮從外面進來:“還沒好嗎?攝影師就位了。”
拍照場地選了燈光華麗的走廊,露天的陽臺,沒到十分鐘就結束了,攝影師都不用怎么改瑕疵,調了調色就傳給了許肆的工作室。
外面已經徹底黑下來了,還飄著蒙蒙細雨,空氣涼滋滋的,許肆還有個采訪要做,喻溫就沒跟過去,在陽臺上等著。
她不覺得冷,那點雨水也浸不透衣服,落在皮膚上反倒很舒服。
許肆走了兩步又回頭,把身上那件高定外套脫下來扔給她。
“擋雨用。”
喻溫仿佛抱了個燙手山芋:“這很貴的。”
他脫了西裝外套,就只剩一件白色襯衫,領帶松松垮垮的系著,覺得不舒服還把襯衫下擺扯出來一半,顯得隨意慵懶。
或許是因為臉上帶妝,他站在半明半暗之間,比以往多了些攻擊性,已經不適合用可愛來形容了。
非要說的話,是那種充滿青澀張力的性感,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間。
喻溫愣愣瞧著,抱著外套的手指緊了緊,明明站在細雨里,耳根卻控制不住地發燙。
她能跟許肆做朋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許肆給她的感覺太干凈太無辜,所以她很少會關注兩人的性別差異,但這一刻,她隱約感覺到哪里不太對勁兒了。
許肆挑眉看她,沒看出喻溫的走神,只是伸手扯了扯領帶。
“我買下來了,你把它泡雨里都沒事。”
他單手插進兜里,把喻溫在車上給他的糖又拋回去一顆,隨意地擺擺手。
“別一直吹風,我很快就回來。”
喻溫回神,看著亮晶晶的糖果,有些晃神,她忘記自己剛剛在糾結什么了,只有那縷微妙情緒在心口扎了根。
接受采訪的有好幾個藝人,許肆坐著等了會兒,拿著顆硬糖拋了接,接了拋,頗有些孩子氣的動作到他這里就顯得莫名勾人。
細高跟踩在地板上聲音清脆而有規律,羅羽瀾在旁邊站定,細聲細氣地搭話。
“你好,我有些低血糖,能給我顆糖嗎?”
她似乎很不好意思,臉頰紅了一片,模樣動人,期待地看著許肆。
許肆接住了拋出去的硬糖,偏頭看她一眼。
羅羽瀾站直了身子,微微一笑。
她做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模特,細腰長腿讓無數人羨慕,后來進了娛樂圈增肥過一陣,但肉都長在該長的地方,魅力不增反減。
羅羽瀾對自己的搭話有信心,一是她確實有讓人動心的資本,而是她的搭話合情合理也不突兀,只是一顆糖而已,她并沒有直接要聯系方式。
然而許肆一直偏頭盯著她,用那種淡淡的,毫無興趣的眼神,她臉上的笑容有些撐不住了。
“許、許肆?”
許肆終于出聲,淡淡反問。
“你的低血糖,是只有我的糖能治嗎?”
羅羽瀾:“……”
她尷尬地笑不出來:“我身上沒帶糖,也、也不好意思去麻煩工作人員,只是剛好看到你這里有糖,”
女人裝起柔弱來很有心得,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紅暈,可憐兮兮。
許肆慢條斯理地剝開糖紙:“不給。”
“……”
說好的紳士風度呢。
羅羽瀾很快就偽裝好自己的表情,抱歉地笑笑。
“沒關系,我再去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