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肆開了客廳的燈,臉色有點蒼白地坐在沙發上,眼角的淚痣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細小微紅的口子。
他看了眼站在廚房門口翻手機的龔喜,皺下眉頭。
“你干嘛呢?”
龔喜退出發送消息的界面,點開微博熱搜,抬起手來晃了晃。
“看熱搜呢,這都好幾天了,你這熱搜還掛著呢。”
許肆不大舒服,頭昏昏沉沉的,嗓子也有點啞,他瞥了眼手機屏幕,不是很高興。
“哪個營銷號傳的謠言?”
什么住院,他只是小腹上被劃了道口子,連血都沒怎么流。
龔喜笑而不語:“我這就給撤下來。”
他倒了杯水走過來:“傷口還疼嗎?”
許肆悶悶地強調:“只是一道口子,才三厘米。”
要不是那女人太瘋,拿著刀就是一頓亂劃,他也不至于負傷,還賠進去一件新毛衣。
龔喜好笑道:“長度不咋地,但深度還在呢,別給我裝沒事人。”
要不是他執意不肯出院,恢復能力又強于普通人,龔喜絕對把他摁在醫院里了。
許肆不吭聲,眉眼顏色都寡淡,靠著沙發發呆,看上去很沒精神。
龔喜看了眼沒電關機的手機,找了個充電器出來,又把倒好的溫水塞給許肆。
“想吃點什么,我給你做。”
許肆受傷的這兩天都是龔喜在照顧,冰箱里多了不少新鮮的菜,整個廚房久違地有了煙火味。
他挽好袖子往廚房走,一邊打開冰箱一邊問。
許肆靠著沙發,手掌虛虛遮在眼睛上,露在外面的皮膚都白得不像話,他聽著廚房傳開的水聲,聲音很輕。
“小黃魚。”
龔喜應了一聲:“行,我給你做。”
許肆突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眉眼染上點煩躁。
“算了,不用你。”
龔喜:“……”
他把小黃魚放下,笑罵了句。
“狗脾氣。”
原本就是個臭脾氣,又讓喻溫慣出了小性子,現在愈發不聽話了。
龔喜不在許肆這里留宿,前兩天還掙扎一下,想要留在這里照顧他,但今天走得格外利索,在玄關處把鞋子換上。
“你記得量下體溫,看看發燒了沒有。”
他說:“我明天可能不來看你了哈,有事打電話。”
許肆敷衍地“嗯”一聲,把電視打開。
龔喜走后,房間里就只剩他一人,電視上放著綜藝節目,十分熱鬧。
他坐著看了會兒,頭暈乎乎的,身上也有點發冷汗,干脆關了電視去床上睡覺。
龔喜的手機充了一點電,他到家之后才看到那些未接來電,心里一個咯噔,連忙打了回去。
喻溫幾乎是機械式的在撥電話,她試著撥了一次許肆的,不知道為什么沒被接通,控制不住地亂想,后面就只打龔喜的電話了。
電話接通時,她還有點反應不過來,直到對面小心地喊了聲喻溫。
她低低地“嗯”了聲,喉嚨干澀。
“許肆怎么樣了?”
她還在候機大廳,周圍環境有些吵鬧,她頭鈍鈍的疼。
龔喜連忙說:“沒什么大事,已經出院了,我剛從他那里回來,就是可能有點發燒。”
他小心地問:“你在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