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有點膩,喻溫正想喝水,細瘦的手指就拎著果汁遞過來了。
她接過來,催促他開車。
“你這個伴郎當的好不稱職。”
許肆發動車子,滿不在意。
“我當花瓶啊。”
喻溫笑得差點嗆到,配合地點點頭。
“那你當吧。”
婚車一直開到新房,喻溫一邊跟在唐宛身邊幫忙,一邊找著機會給她塞小點心墊肚子。
喜宴開始時,請來的司儀笑容滿面地念著臺詞,喻溫看著唐宛穿著拖地婚紗走進來,前面一男一女兩個小花童挎著小花籃,走的搖搖晃晃。
她站在旁邊守著,穿小西裝的花童突然一個踉蹌,眼看著就要臉著地。
喻溫嚇了一跳,想也沒想地去抱孩子,她穿著長裙不方便,這一下險些撲到地上,幸虧用胳膊撐住了。
光線都聚在剛進門的新娘身上,除了離得近的人沒人注意到這個小意外。
倒是剛給唐宛整理完裙子的季姝看到這一幕,險些喊出來。
喻溫連忙把孩子扶正了,輕輕推一下他肩膀,軟聲道,“別慌,跟上去。”
男童看她一眼,吸了吸鼻子,開始機械式的撒花,沒走兩步,開始邊撒邊哭,惹得一陣哄笑。
好在他敬業,一直堅持著往前走,沒出岔子。
有兩個小花童在前面開路,唐宛也挽著父親的胳膊順利走上了臺。
喻溫松口氣,揉揉磕疼的胳膊,退回了人群里。
司儀開始主持,兩家父母都站上了臺,地上散了零碎的花瓣。
季姝湊過來找她:“摔到哪兒了?”
喻溫搖頭:“就磕了一下,沒什么事。”
季姝拍拍胸口:“嚇死我了,你這反應力也不知道是快還是慢,要是摔到了多嚇人。”
喻溫彎彎唇:“沒想那么多。”
她左右望了眼,見許肆正沿著臺邊往下走,他剛剛給杜澤生送花來著。
人太多,他走得慢,還沒走近,臺上已經開始拋捧花了,幾個年輕姑娘熱熱鬧鬧地跑上臺,都等著接這喜氣。
喻溫被季姝推了一把,邁了一節臺階上去,不上不下地尷尬著。
季姝沖她笑:“去啊,給你家許肆爭一爭,讓他高興高興。”
喻溫本來想退下的,聽完她這話又邁了上去,幾個年輕姑娘把她拉去中間,笑著擠眉弄眼。
許肆停住了步子,隔著一段距離仰臉看她,墨綠的眸子盈了一簇光,越來越亮。
喻溫也看著他,看了兩秒不好意思地挪開視線,揪了揪裙擺。
唐宛背著身拋捧花,她準頭不好,但圍在外面的幾個姑娘跟商量好似的,一人推一下,硬是把捧花扔進了喻溫懷里。
花瓣有些散,內里夾著幾朵未開的花苞,喻溫茫然了好一會兒,才發現這捧花竟然真的被她接到了。
季姝聲音清亮,站在下面調笑,“下一樁喜事也快了啊!”
眾人都笑。
許肆站在下面看著,他的姑娘粉腮桃面,站在高臺之上,被眾人圍繞著,懷里一捧繡球花,眼里盈著光看過來,又羞又嬌,卻是大膽的,直白的。
只一眼,就讓他心尖兒滾燙,酸軟發澀,喉嚨哽得說不出話來。
他的溫溫多漂亮,亮得像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