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肆念叨完喻溫忙沒多久,他自己倒是真的開始忙了起來,四月份的天氣還有一點涼,離他原定的演唱會時間只有不到兩個月了。
這次演唱會比以往要特殊一些,是他出道的第整個八年,一天不差。
八年的五月份,他第一次站上舞臺,讓很多人記住了“許肆”這個名字。
八年后,他依然在舞臺上活躍,耀眼張揚,不該褪去的棱角一點沒變。
因為意義非凡,許肆提前很久就開始準備,進入4月中旬后更是忙的不可開交。
跟他相反的是季姝,她之前拍的劇都在播了,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會以作品活躍在大眾前,所以給自己放了假,要拉著喻溫去旅游。
趕巧許肆在忙,喻溫走的也還算是沒有顧慮。
但許肆的黏糊勁兒是真的一再刷新人的認知。
喻溫接到電話時正站在樹下,細長的紅綢帶飄飄揚揚,時而從她頰邊掃過,如果許肆在,就會認出來,這是他給喻溫求平安符的那座寺廟。
“你還要幾天回來?”
音量鍵調的大,一旁的季姝聽見了,邊翻白眼邊替喻溫回答。
“不回去了,你自己過去吧。”
許肆呵了聲:“我要扣龔喜工資。”
季姝立刻就不淡定了:“你敢?!”
這兩人不知道什么時候搞在了一起,龔喜逮著機會就在許肆耳邊念叨,熱戀期的泡泡快把許肆煩死了。
喻溫捂著手機繞開,這倆人甭管在不在一個空間,甭管什么話題,說吵就能吵起來。
她放軟聲音:“你脾氣怎么這么壞呀。”
許肆不吭聲了,生悶氣。
喻溫也不說話,撈了條紅綢過來,準備寫字。
她攥著筆桿,下筆猶豫,“你有什么愿望嗎?”
許肆不假思索:“希望你快點回來。”
盡管他忙得腳不沾地,有時候一直到凌晨才得以喘息,但還是想回家,想摸一摸她睡得溫熱的臉頰。
喻溫彎了彎眼睛,在紅綢上寫字。
那就許一個永遠不分開的愿望吧。
許肆那邊停了很久才開口,悶聲悶氣的,問得有些小心。
“你會不會覺得我很煩?”
他大概比沒斷奶的孩子還粘人。
喻溫把紅綢抖開,想找個高點的位置掛上去,語調輕松歡快。
“不啊。”
她溫聲說:“別著急,我后天就回去啦。”
許肆“哦”了聲,瞅一眼兩人的通話時間,知道這個時候該掛斷了,但沉默著,遲遲不想掛。
喻溫似乎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很輕地笑了聲,“你最近都在練舞,哪里受傷了沒有?”
許肆本能地就想撒謊夸大一下,但一想,她現在又不在身邊,他說出花來也不可能在今晚前得到一個吻。
于是偃旗息鼓,懨懨地否認,“沒,就是累。”
最累的時候,就是回到家見到空蕩蕩客廳的那一刻了。
喻溫踩著一塊高石,小心地把紅綢掛上去,季姝還在寫,抓耳撓腮的,很糾結的樣子。
她勾著食指系好結,語調微揚,“我給你買了好多小禮物,回家了拿給你看。”
遼遠的鐘聲從山巔傳來,一路破開層層霧靄,遠不可及。
許肆聽到了,似乎是覺得有些熟悉。
“你去哪兒了?”
喻溫仰臉看著正在往高枝上掛紅綢的季姝,她心氣高,哪怕在這方面都得爭個高下,一個勁兒地挑高處。
她囑咐了兩句,讓她小心,才回答許肆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