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云寺。”
許肆想起這個地方,略有些不自在。
“你去那里干什么?”
喻溫聲音含笑,已經開始跟季姝一起上山了,她來的時間好,石階上的青苔都干了,走得穩當。
“你求的平安符很靈,我也想來求一道。”
許肆別別扭扭地問:“你要求什么?”
喻溫笑:“求姻緣。”
——
季姝一步邁上兩個臺階,隨手揪了朵路邊的野花,給喻溫簪在發間,語調悠悠。
“許肆沒鬧你?”
喻溫收了手機,眼里還帶著笑。
“哄好了。”
一句“求姻緣”,夠那只貓兒得意很久。
季姝也笑,笑著笑著嘆口氣。
“時間過得可真快,你眨眼,你都結婚了。”
喻溫接著話題問她:“你呢,沒想過結婚嗎?”
季姝抿唇,眼神有些茫然。
“溫溫,你知道我,事業大于天,我現在談個戀愛都覺得時常心不在焉,真要結婚了,我還能工作嗎?”
她等了這么多年,好不容易迎來小小的事業高峰期,真是有些草木皆兵。
在這兒之前,她一直都是對戀愛敬謝不敏的。
喻溫給她摘了朵花,很小一朵,整整齊齊的五個花瓣。
“這些話你跟龔喜說過嗎?”
季姝悶悶搖頭。
她哪能說出口啊。
喻溫彎了下眼睛:“先別想了,不是什么大事,”
她看著腳下的臺階:“我不是安慰你,你遲早會明白,現在的擔心都是沒必要的,與其懷疑你自己,不如相信龔喜。”
季姝似乎聽進去了,沒再開口。
兩人在外面玩了四天,沒去那些繁華嘈雜的大都市,只是走了幾條小巷,拜了幾座寺廟。
到家的時候,喻溫有一種很微妙的感覺,就好像自己不是離開了四天,而是離開了四年似的。
她回來得早,又沒有提前跟許肆說,這時候他還在體育場導演演唱會的各種事項,忙得不可開交。
家里冰箱沒什么存貨,看來許肆這幾天一直在外面吃,喻溫簡單翻了翻,去了超市添置東西。
下午,她在家里煲了湯,見許肆遲遲不回來,便跟孟浮打了招呼,去體育場找人。
正是吃晚飯的時候,體育場多了不少攝像機,還有喻溫認不出來的機器。
她一路往上走,遠遠就瞥見許肆的身影,唇角無意識地彎了起來。
因為只是布置排練,他穿得很隨意,黑色衛衣和長褲,站在舞臺中央,低頭跟旁邊的人說著什么,偶爾抬頭看一眼燈光效果。
幾天沒見,可能是心理作用,喻溫看著他好像又瘦了點,過年那陣養出來的肉掉了個干凈。
上相是上相,但喻溫總覺得心疼。
見許肆正忙,喻溫就沒叫他,在下面隨便找了個角落站著。
有工作人員腳步匆匆地從身邊路過,意識到什么,又遲疑著退了回來。
“哎?”
跟許肆合作過的工作人員其實不少都見過喻溫,哪怕沒真正看過正臉,見一次也能認出來。
喻溫微微彎了下眼,她只戴著口罩,露出的眉眼秀致溫婉,是完全沒有攻擊性的美麗,跟許肆兩個極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