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姝知道這些后,又是羨慕又是慶幸,許是老天爺都知道心疼人了,不肯讓她再吃苦。
晚上八點,許肆已經拿了書坐在床邊,要給寶寶做胎教。
孕期四個多月,肚子已經顯懷,喻溫卻還是和以前一樣瘦,單薄的身軀支撐著隆起的小腹,許肆每每看到都覺得膽戰心驚。
悠緩的音樂聲里,喻溫聽他念書聽得煩躁,滿腦袋都是“蝌蚪找媽媽”,快無聊死了。
她期期艾艾地看著許肆,“我想看恐怖片。”
許肆把書合上:“不可以。”
喻溫就難過地摸摸小腹,低聲說,“是寶寶想看。”
她跟其他的準媽媽不太一樣,不暈不吐,就是喜歡給自己找刺激,要吃最酸最辣的東西,要聽激烈的搖滾音樂,還整天想著看恐怖片。
前幾樣許肆還能依著她,唯獨恐怖片這一項,要是喻溫受驚,許肆能被嚇死。
許肆皺著眉頭,摸摸隆起的小腹,“你乖一點,不要鬧你媽媽。”
小家伙兒不聽,鬧騰地踢踢軟肚皮。
第一次胎動的時候,許肆激動地差點跪下,覺得神奇極了,后來每次聽到,他都覺得頭疼。
這孩子太皮了。
喻溫睜大眼睛:“寶寶說,你要是不答應,他今晚就不讓我睡覺了。”
許肆抿唇,跟隆起的小腹僵持。
他有著很神奇的第六感,前兩天已經看出了這小家伙兒的性別,不是他朝思暮想的女兒,是個混小子。
他沒跟喻溫說,給她留著那一瞬間自己發現的驚喜感,但她大概也有點感覺,因為孕期這些反應實在是太激烈了。
鐵定是個皮實的男寶寶。
僵持了一會兒,喻溫偷偷勾他手指,軟綿綿地求他,“讓我看嘛,好不好?”
許肆跟她對視,而后肩膀一點點塌下來,妥協了。
客廳的燈被關上,極具恐怖氣氛的音樂響起來,許肆把毯子給喻溫蓋在膝上。
他嚴陣以待,一心一意觀察著喻溫的表情,生怕她受到驚嚇。
但喻溫沒有,她原先就不大怕這些,懷孕之后抵抗力更強,全程面不改色。
確定她并不怕之后,許肆的注意力不知不覺地就落在了電視屏幕上。
“滴答滴答——”
電影里的主角在一片靜謐里開口,“聲音是從哪里傳來的?”
喻溫:“從你頭上。”
她剛說完,鏡頭往天花板上一轉,一張血淋淋的臉直勾勾地盯著下面。
電影主角一聲驚叫,把手里的武器狠狠拋出去,下一刻,喻溫就感覺自己懷里多了東西。
她眨眨眼,看著一個勁兒把腦袋往她懷里埋的人,“許肆?”
許肆不吭聲,把她抱著壓驚。
他是真害怕,聽著喻溫的心跳聲才平靜了點。
喻溫心疼地揉揉他腦袋:“不看了不看了,我們去睡覺。”
鬧騰過一陣,寶寶也安靜下來,不坑爹了。
許肆把喻溫抱回床上,給她掖好被角。
“你睡,睡著了我再回去。”
許肆睡覺不老實,剛開始抱著喻溫睡時每次都姿勢別扭僵硬,一夜都睡不好,喻溫干脆就跟他分開睡了,閑置良久的客房再度派上用場。
喻溫勾了勾他尾指:“一起睡吧。”
她想了想:“我背對著你,不會壓到寶寶的。”
他受了好大的驚呢,喻溫可舍不得趕他一個人孤零零地睡。
許肆略一猶豫,掀開被子上床。
除了這事之外,其實寶寶多數時候還是很乖的,喻溫嚼著酸梅,往許肆嘴里塞一顆。
許肆正在看書,也沒注意她給了什么,很快就被酸得皺了眉。
喻溫就笑:“你看得好認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