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下獄,他這樣的,要先鞭笞30杖,然后受火刑,剝皮抽骨也不為過。”
喻溫委實是聽愣了,她一個長在深閨的姑娘家,哪里聽過這種話,就是換了別人來,恐怕都得被嚇得不輕。
許肆突然掀開眼皮看過來,眸光冷戾。
“怕嗎?”
喻溫怔愣一下才回神,在少年冷冷的眸光下,突兀地彎了彎眼。
她說:“不怕。”
——
喻溫白日里受了驚,喻家并非什么風聲都沒聽見,可喻家大夫人卻連句問候都沒有,更別提追究責任的事情。
采青憤憤不平,手下給喻溫拆發簪的動作卻很輕。
“夫人實在是偏心,哪有這樣苛待您的?”
喻家大房養她家小姐落了個好名聲,連喻溫的嫁妝也占了,實際上卻不聞不問,簡直沒有良心。
喻溫沒出聲,望著鏡子略有些出神。
采青發現了,眼珠子一轉,“小姐在想太子殿下嗎?”
喻溫一愣,紅著臉搖頭。
“沒有。”
采青就笑:“太子殿下兇名在外,可今日看來,倒是個靠譜的。”
她想法簡單,反正能替她家小姐撐腰的就是好人。
喻溫制止了她的話,沒再聊下去。
她一直待在府上,沒見過外男,對這位太子殿下也只是好奇而已。
好吧,還有一點點欣賞。
他生得真好看。
夜深人靜,窗欞突然被風吹開,夜色里亮起一雙幽綠的眸子。
許肆煩躁地甩了甩尾巴。
怎么回事,他只不過是處理政務處理煩了,又睡不著覺,隨便出來走走,怎么就走到這邊來了呢。
他抬起貓瞳,床榻之上,姑娘睡得正熟,露出半張瑩白側臉,睡顏很乖。
她睡得這么好,許肆就覺得自己更煩了,可能是因為他怎么也睡不著吧。
這么想著,貓咪從窗欞上跳下來,慢吞吞地往床邊挪。
貓步很輕,幾乎就沒有聲音,可他還沒靠近,床上的姑娘突然就睜開了眼。
一人一貓對視,喻溫揉了揉眼,驚喜道,“貓貓?”
她坐起來,杏眼都亮了,素白的寢衣下露出一截皓腕。
“貓貓,你是來找我的嗎?”
許肆:“……”
我能說不是嗎?
喻溫怕嚇到它,不敢亂動,只是用一雙杏眼盈盈看它,模樣期待又小心。
許肆本想扭頭走的,腳步卻不聽使喚,一個輕躍跳進了她懷里。
喻溫欣喜抱住,很小心地摸了摸它耳尖。
許肆有點炸毛。
他長這么大,當妖怪時是兇名遠揚的大妖,后來為了報恩自斷修煉來人間,替這個國家延續命數,那也是人見人怕的太子殿下,哪里被人摸過。
許肆覺得自己現在應該一爪子拍過去,一點力度就能讓她皮開肉綻。
這么想著,他也這么做了。
手背突然被柔軟的爪墊拍了下,喻溫睜大眼,受寵若驚。
“你想跟我玩嗎?”
許肆:“……”
啊好氣,他今天手腳簡直不聽使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