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唐連一下子有了底氣。
戶部侍郎往里面稟報了一聲。
元鴻沒多時就從屋內出來,也帶著幾分意外,請舒唐連進去。
跟其他部門不一樣,工部里面沒什么內爭外斗。
而且工部基本上也不怎么在陛下跟前露臉,所以很多時候,都是小透明。
許久也見不到人上門來。
等進了門,兩位大人坐下,舒唐連將懷里的詔書拿了出來。
“我,我來要款。”
元鴻一懵,有些納悶這人來要款心虛什么呢,還是接過詔書來。
上面蓋著玉璽的章印,是陛下的親筆,元鴻點了點頭,公事公辦拿出記錄本來開口,“要多少?”
許是以前都沒有這么順利,他當透明人也習慣了,加上衛杰那老東西,完全將戶部里面的錢當成自己的,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他們工部想要申請一些款項實在麻煩的很,還不敢跟人家對上,舒唐連的眼神一亮,飛快的說出一個數來。
元鴻手頓住了,抬頭。
舒唐連瞇著小眼笑的燦爛,元鴻扯著唇角,呵了一聲。
我說你心虛個鬼!你踏馬敢報這個數字,要換成他,他也心虛!!
“舒大人要不要再仔細考慮一下?”
元鴻皮笑肉不笑。
他和陛下才剛剛撈回來一筆錢,你轉身就想要撈去大半?
不成!堅決不成!
“我給元大人說說,元大人就知道了,陛下給了我們工部好多的任務,有些材料不是真正拿回來做出來,你是根本不知道效果的,還有這些模型,以后都是要到處建起來,到時候還得元大人操心,還有就是,工部最近屋頂有點漏,這不也得修一修,我尋思著就一起來吧。”
而且來看著戶部這房子,他也饞啊。
分明就把這當成了一次性的生意,坑過這一次再說。
聽出他話里話外的意思,元鴻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他聽說容兮直接找上了工部,心中就大概有數陛下這是又要做什么了。
想著之前跟陛下所談所說,元鴻站起身,認真開口,“舒大人,平永大旱,現在消息也還壓著,陛下這個節骨眼上將這些任務交給舒大人,并不是玩鬧性質的,舒大人不要多慮。”
舒唐連摸了摸自己的臉,終還是嘆了一口氣。
沒有辦法,誰叫他們沒人疼沒人愛,在朝堂之中就是小透明,從開國帝皇到現在的容兮,他們工部都沒什么存在感。
好不容易撈著一次,那肯定是帶著能薅羊毛就使勁薅的心思薅上一次。
不過——
“平永大旱……?”
舒唐連遲疑,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容兮給他的很多水利設施的圖紙。
她說功在當下,利在千秋。
實在不是他不相信容兮,只是嘴上的話誰都會說,當天的感動激動過去之后,第二天心情恢復下來,就難免又升起質疑。
容兮分明就是個想一出是一出,肆意妄為,為所欲為的暴君啊。
元鴻坐下來,將手中的筆還有記錄本都推到舒唐連的跟前。
“我們的評判是做不了數的,舒大人,陛下讓我明白了,即便是躊躇滿志十幾年,現在開始,也一點不晚。”
元鴻用著極盡贊嘆的語氣開口。
挖通水渠,感化流民,田有所望,民有所依。
而且根據容兮的指示,最近國庫內的物資自然不必多說,就算是平永真的出現嚴重問題,他們也有信心能扛過去。
元鴻要親自審閱各賬目情況,自然知道的清楚,也一步步有所察覺當今陛下是什么樣的心胸。
這樣的深謀遠慮,以往到底是有多少的誤解,才形成了這樣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