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閣整理了情緒,想到那個蒙死在肚子里的那個孩子,就猶如撕心裂肺的痛一樣邁不開這個坎。
“后來,還是微然這個孩子機靈,她覺得梁氏給我的安胎藥是有問題的,所謂能將腹中胎兒轉為男嬰的偏方也一概是假的!狂我如此信任你,對你也是多有提攜,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姜閣說到后面,一激動之下也顧不得禮,過去踢了梁氏兩腳。
婢女將她攔住了,免得踢傷了自己的腳。
這件事情雖與微然毫無關聯,但細細一聽,都是微然這個賤人壞了她所有的好事,讓她幾十年與大娘子搭建起來的信任瞬間土崩瓦解。
梁氏惡狠狠瞪著微然,眼中的利劍可以殺人。
林微然冷漠偏過頭,沒有理會梁氏的目光。
都要害到魏姨娘的頭上了,她怎么可能會袖手旁觀。
聽完了整個過程及看到了所有的物證,林梓杰對倒在地上的人兒厭棄到了極點。
“你還有什么話要說的么?”林梓杰怒氣蓄勢。
梁氏搖搖頭,眼淚從眼角溢出。
林梓杰吩咐下人給她松了口禁,下人取下她舌頭上的鐵夾,梁氏嘴里腥紅的血液流出。
舌頭被夾住這么久,麻痹了一陣,才能說出話來:
“官人…我都沒有做這些事,我也是生養過水然跟俊逸兩個孩子的…”
梁氏死到臨頭還想再挽救挽救,希望林梓杰能看在兩個孩子的份上放過她一馬。
“我不是要聽你說這些話,你最好好好交代一下你為什么要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否則我連你母族的人一個都不放過。”林梓杰陰狠狠地說道。
如今人證物證確鑿,更有當年的關鍵人物在側,既然能與梁氏交往如此密切,她還想辯解什么都不可能令人相信她說的每一個字。
梁氏見到林梓杰的態度,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有機會挽回生機了,絕望之際冷笑森然。
“母族……哈哈哈,母族……”
梁氏悲痛之下化為了苦笑,滾燙的淚水擲到了衣襟。
屋里所有人都看向她,正納悶她是不是在關鍵時刻故意裝瘋賣傻。
梁氏收起了自己的情緒,“我的母族,全都被姜家害死了,你想找我們母族人的麻煩,還是去陰間地府里去尋吧。”
姜閣見她將臟水潑回自己身上,不甘示弱罵回去:“你胡說些什么?”
“我胡說?大娘子,你捫心自問一下,當年你們姜家沒有為了自己的仕途顯貴,在朝處心積慮陷害了我們趙家,你們的官途璀璨全都是踩著別人堆積的尸體上去的,要說骯臟,我可比不上你們姜家!”
梁氏氣勢磅礴,不再懼怕隱藏自己真實的身份。
她當年也是趙家的姑娘呀,也是有著體面尊貴的日子,一道圣旨下來,害得她們家破人亡,昔日的顯貴如今淪為她人奴,要不是內心的孤憤大于天,她怎么會選擇茍活在世間。
如今天子換了,朝局變了,可她死去的家族人卻永遠也回不來。
姜閣一聽聞趙家,臉色賽白如雪。
她說的,難道是趙元榕?
梁氏并非是梁氏,而是趙元榕的女兒?
林微然與林梓杰愣愣聽著她的對話,真沒想到內宅家事還能扯出這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