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兇她。”
宋卿抬眸看向拿著潔白浴巾,走向自己的男人,休閑的家居服,
莫名讓霍御少去幾分京城霸主的凜然凌厲,彎身,伸手,
宋卿上挑的眼尾揚了揚,把自己的手放在骨節分明的掌心,
纖細瓷白的長腿邁開,從游泳池起來,接過浴巾隨手擦拭幾下,
走向躺椅,懶懶地躺下一動也不想動,猶如只饜足的野貓,
“中午想吃什么,我給你做。”
沁人心脾的茶香繚繞,宋卿偏頭看去,映入眼簾是霍御專注俊美的臉龐,
修長如玉的手指,很認真的在泡茶,作派十分地老干部形象,
宋卿后知后覺發現,她好像從來沒有見過,狗男人抽煙、喝酒,
“老公,你今天不忙嗎?”
“不忙,陪你。”
霍御看著宋卿,悠遠的眸光似若深潭,嗓音醇柔低沉,
亦如推過來青瓷茶杯里,氤氳沉浮的茶水,久而回甘,
“你朋友和我說,你昨天心情不是很好,所以陪你,有什么不開心的,
都可以和我說,不想說也沒關系,想吃什么想去哪里玩,都陪你。”
心情……不好?
宋卿纖長的睫羽很輕地顫動,遲鈍地回想起是怎么一回事,
是了,宋建國的那一通電話,單手撐著下巴,陷入沉思,
她這個人忘性大,除了記仇,不過昨晚她有那么明顯嗎,白茶都感覺出來了,
眼前多出一盒煙,薄荷味的,宋卿眨了眨眼睛,回神奇怪看去,
霍御俊美無儔立體臉龐,狹長的眸眸光溫柔,腕骨分明的手臂抬起,
大掌揉了揉宋卿的卷發,寵溺、包容,薄唇輕啟,聲音平緩,
“這是集團旗下的科研所,研發的一款相對來說對人體損害較少的香煙,
味道應該和你常抽的那款差不多,不拘著你,但要少抽,嗯?”
薄荷綠夾著純白的煙盒,靜靜地躺在玻璃桌面,
宋卿看了很久,心尖尖似有顆種子,悄然落地生根萌芽,長出兩片嫩綠的新葉,
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滋長,轉眼成生命力蓬勃青翠的藤蔓,緊緊纏繞,
許久,
宋卿視線從煙盒移挪開,婀娜曼妙的嬌軀,自躺椅起來,
赤著的腳足尖點地,來到背脊挺闊筆直,坐著品茶的霍御面前,
在男人不解抬眼之際,美得肆意張揚的臉,展露出明媚動人的笑靨,
傾身,親了親霍御蘊上茶香的直抿的薄唇,瀲滟的美眸一彎,
“老公,或許我和你說過,我喜歡你么?”
…
五天后,漫天橘黃色絢爛霞光的黃昏,
躺在病床上的張溪梅,讓累極趴在病床邊睡著的張揚,
握在掌心里的手指,很輕地動了,緩緩睜開眼睛,白色的天花板,
和空氣中的消毒水味道,都讓她混沌的腦子,慢慢地清晰,
眼角余光所及,是兒子熟悉的一張臉,眼下帶著疲憊的烏青,
除此之外,病房空蕩蕩的,沒有丈夫留下過一點的痕跡影子,
回想幾十年來的婚姻生活,張溪梅只覺得悲哀,從來沒有過的悲哀,
滾燙的眼淚,從已經不知道哪年哪月,爬上一道又一道皺紋的眼角劃過,
兒子大了,自己這錯了近大半輩子的婚姻,終于、能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