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挑開馬車簾看向人頭攢動的長街,閉上嘴不說裝做什么事也沒發生過為妙。
回程的路段算不上遠,
很巧,
寧安趕著馬車抵達五王爺府門口時,與南宮渝的馬車迎面遇上,
又很巧馬車簾同一時間挑開,坐在馬車內的兄妹兩人恰好四目相對,
南宮渝挑了眉,打量的目光從寧安到標記武荊院子的馬車再到南宮海棠,
點了點頭眼神尤為意味深長,皇妹長大了都會自己找夫家了。
南宮海棠則是連死一死的心都有了,為什么能這么巧地碰上皇兄,
皇兄那是什么眼神,她現在解釋還來得及嗎她不是她沒有皇兄你想多了!
兄妹兩人內心戲再多,也不可能一直在馬車內待著不下車,
南宮海棠下馬車后站在原地欲哭無淚,看著緩緩朝自己走來的皇兄動也不想動一下,
“屬下參見五王爺。”
寧安朝南宮渝拱手抱拳行禮,南宮渝經常會去京中兵營,
寧安又是武荊的左右手,兩人之前見面的次數并不少。
“嗯,免了。”
南宮渝身形越過寧安,簡單的幾個字算做是回應,徑直邁步來到南宮海棠面前,
再一次看了看馬車,而后抬起手放在南宮海棠肩膀拍了拍,
“是皇兄疏忽了,竟將我們海棠已經及笄的事忘在腦后。”
在腦海中大致過濾一遍武荊的為人,對將來有這樣的妹婿還算滿意,故順口夸一句,
“還行,眼光不錯。”
南宮海棠:“?????”
、
皇宮燈火輝煌,
南宮御今晚回來得尤其晚,這會兒才膳廳用上晚膳,
見吃得差不多了,宋卿才提起下午齊常在三人的事,
“三個人都是家里不受寵地,鼻涕一把淚一把和我說娘家沒有她們的容身之地,
我說多給她們銀兩,讓她們出宮自己立女戶買一座院子住,
又和我哭訴女子自立門戶沒有一個可靠的男人撐腰,晚上睡覺都不能安心,
家丁打手對她們來說也是不能信任的,我說撤了她們嬪妃的名分,
讓她們以其他身份繼續留在宮中,又哭哭啼啼半天憋不出一個屁……”
宋卿還在繼續說,南宮御手上舀湯的動作稍作停頓,漆黑鳳眸看向單手支撐著下顎,
神色不耐與自己說著話的女人,失笑,看來是真被那幾人給氣著了,
從給她封后后,一直刻意端著的皇后端莊儀態都懶得裝了,
放下白玉湯匙,招手讓捧著花瓣水的太監過來起身洗手,
接過帕子將手掌沾染的水珠擦去,骨節分明的大掌伸到宋卿面前,
“逐出宮便是,銀兩給該給的那份就可以沒必要搞特殊,至于她們出宮后會怎樣與我們并無關系”
宋卿自然而然地將自己手放在男人干燥溫暖的掌心,借力順勢站起來淚痣揚起反問,
“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