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欣然同意,“行,那今天我們出宮不帶許慎哥哥,乖乖等下我們出宮就去吃上次那家……”
白茶拉著沈白說今天一天的安排,宋卿則是看向霍老太太,“奶奶,您要不要也出宮逛一逛?”
老太太笑著搖頭,“改天吧,還有八九天才回去,不急,先陪我的乖曾孫孫要緊。”
隔輩親隔輩親老人總是格外疼愛孩子的,宋卿也沒有勉強,
卻是盤算著和霍施主選個時間帶奶奶出宮到處走走看看,不枉奶奶來一趟他們這。
不一會兒太后也來了,
也是緊著自己乖孫才成日往鳳鳴宮跑,不過沒看見好友還有些奇怪,“淼還沒起呢今個兒?”
沈白白茶也是住在祭司殿,聽見太后問沈白順口接話,
“起了,淼水大師和我們一起吃的早飯,我們還沒出門她就出門了,不過不知道去哪。”
太后沒再問,總歸皇宮就這么大淼那么大個人總不能自己走丟。
宋卿卻是看了眼宮門口,眼下這個時辰不早了,按理來說南宮御該下朝回來了才對。
另一邊,
御書房門口,德公公十年如一日手握著拂塵守著,書房外間,沁人心肺的茶香氤氳,
淼水因著接下來要說的話倍感坐如針氈,再好的茶水入喉也是嘗不出味道,
反觀南宮御神色辨認不出喜怒,似與往常一般無二又似早已經知曉淼水此行來所為何事,
一杯茶喝盡,
淼水放下尚且殘留溫度的茶杯,踟躇幾番開口,“孩子,你打算怎么處置阿真?”
南宮御笑,不答反問,“司馬真先叛國,后唆使慕容復派妖女害我父皇亂我大淵朝綱,
又動用蠱人奪我朝兩座城池大肆屠殺城中百姓,老祭司以為寡人該如何處置他?”
淼水嘆口氣,何嘗不明白君王已然不悅,只是從小到大的姐弟情分也做不到全然不顧,
“我知道阿真罪孽深重罪無可恕死罪難逃,只是孩子,能不能看在老婆子我的情面上,給他留個體面。”
南宮御執起茶盞為自己茶杯中添茶,聲線字句皆寒涼,
“司馬真罪大惡極不施以酷刑不足以震懾天下人,恐怕要讓老祭司失望了。”
淼水視線落在自己空空如也的茶杯,自知南宮這孩子當下怕是已經動怒,想來也能理解,
也明白自個兒今日這些求情的話是為難人,遂拍拍花花綠綠大衣裳上不存在的塵土起身,
“明日早朝后,司馬真便要處以凌遲斬首暴尸三日極刑,老祭司若想去天牢探望要趁早。”
淼水矮小瘦削的身形一頓,與帝王行禮后便退出御書房,
德公公一身內力雄渾自是將兩人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與先皇主仆情誼多年,
此時此刻自是給不了淼水什么好臉色,只是到底是兩代君王身邊的人,
繞是心中有氣,蒼老臉上那逢人的七分笑也沒更改或是落下。
風過無痕,
大片晨光揮灑整座金碧輝煌的皇宮,然終年不見光陰冷潮濕的地牢又是另一番天地,
“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我沒假傳圣旨我沒有我沒有……”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