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真仍不見懼色,伸手,撫過淼水霜白鬢發,“阿姐無需為我擔憂,我自能承受。”
“人死魂滅,收尸入土為安與否于我而言無傷大雅,阿姐不必太過傷懷,阿姐不怨我記得有過我這么一個師弟便好。”
恍惚間,
仿佛回到幾十年前,年幼的小師弟總是喜歡拿自己搗鼓出來的那把桃木梳子為小師姐梳發。
天牢不能久留,
沉重冰冷的鐵鏈落鎖聲落下,牢房外淼水看著笑著示意自己離開的師弟,
腳下像是有千斤重石,她這一走,便是與阿真陰陽兩隔。
“老祭司。”牢頭出言算是隱晦提醒,沒多說什么點到為止,對淼水這個老祭司還算客氣。
淼水收回眼,布著皺紋的眼角通紅卻是趕忙側過身去,抬腳快步離開沒讓牢房里的人瞧見。
淼水走后,角落這一牢房恢復死寂,
司馬真緩緩闔上眼簾,心愿了卻孑然一身,無牽無掛宛若適才的一切都未曾發生過一般。
瑟縮在角落的八九人暗暗竊喜這尊折磨他們的煞神就要死于凌遲,真真是蒼天有眼,
繞是心中如此這般想著,可誰也不敢將這等心思顯露在臉上,你挨著我我挨著你大氣不敢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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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鳳鳴宮這邊,
南宮御下朝忙完國事回來,熬夜晚睡晚起的貴族也珊珊來遲,
一群人聚在一起,難免要談起司馬真明早處以極刑的事,
“凌遲完還要斬首?還要掛城門暴尸三日?”
許慎整個人都清醒了,再看表情平靜的二妹妹二妹夫兩人,心臟那叫一個砰砰砰地跳,
當然不是心動而是TM嚇的,有種重新認識自己寶貝兒和霍御的感覺。
“爺,這樣是不是……太狠了點?”
沈白也瘆得慌,跟在爺身邊的那幾年爺手段再狠也沒有這么喪心病狂,怎么現在…
白茶粘糊著宋卿坐在一起,也是咽口口水拉了拉宋卿衣角,湊過來壓低聲音小心翼翼,
“卿卿姐姐,你要不要勸勸姐夫,太、太可怕了,把人那、那什么了還要掛在城門口,
殘忍我們先不說了吧,面目全非還掛在那多影響市容市貌啊,心理素質弱一點的人,看著還不得直接吐。”
說著手指了指自己,
“我就是,我看了肯定吐,不對不對,說不定我還來不及吐就兩眼一翻暈過去。”
宋卿抱著兒子,抽空捏捏茶妹妹皮膚細膩手感極佳的臉,“不勸,皇權王朝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不一樣……”
話到這停頓,換了一個說法,
“這么和你們說吧,他叛國,因為他我們城池失守,東辰兵殺了城池里好幾千的老百姓,
他用活人做蠱人,蠱人你們可以理解成僵尸或者是喪尸,
這次邊疆兩軍交戰東辰派出的蠱人軍隊就有幾萬人,動動你們的小腦袋瓜粗略算一算,他害死了多少人。”
半分鐘后,
三個從小到大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齊齊打了個抖索,什么話也說不出來了。
霍老太太還好,出生在世代從軍的家族年輕時候又從過軍,
雖然覺得處死的方法殘忍,從頭到尾卻是沒開口勸大孫子的意思。
白茶不一樣,是幾人中最沒接觸過這些的人,慫得不行,聽著就心里毛毛有點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