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東聽到有人喊他,下意識回頭看去。
“溫,哦,溫主任?怎么是你?您這是?”
喊他的人是溫曉宇,還是那副優雅的樣子,但頭發剪成了短發,顯得更加干練。
溫曉宇走近兩步,伸出了手:“好久不見。”
陳立東與對方握了握手,“快一年沒朝面了吧。還在藍市?升官沒?”
溫曉宇松開手,笑容浮現,說道:“我到東平區了。你也不錯啊,據說生意非常紅火。”
陳立東跟溫曉宇是朋友關系,溫曉宇之前在市外經貿委掛職副主任,通過溫曉宇,陳立東與中船公司達成了合作,同時也幫溫曉宇解決了漢江鐵廠一批下崗工人的就業。
溫曉宇對陳立東支持很大,特別是拖延了周備鈁對陳立東創業初始鋼坯來源的追查,這是陳立東心里一直感念的地方。
陳立東端詳著眼前的貴人,笑道:“嘿嘿,托你的福,各方面比較順利。到了東平區?還是掛職嗎?”
“我到6月底掛職就結束了,原計劃留在中青社,后來出了點變故。我個人希望在地方上從事一些實際工作,就來了藍市。”溫曉宇笑吟吟地說道。
“東平書記?還是區長?”陳立東繼續刨根問底兒。理論上京里的干部空降到到地方,都是擔任副職,很少在一個地方、一個部門主持工作的。
“區長。不過,東平還沒書記。”溫曉宇對這個忘年交的八卦倒是沒介意,“你來技校干啥?想招生?”
“祝賀祝賀,真高興你能主政一方。至于我啊,就甭提了!剛才去拜訪了石校長,被人家給轟出來了。”陳立東沮喪地道。
“石鳳國在里邊?我剛打電話,他說出去開會了!這老家伙,不厚道啊。”溫曉宇臉帶怒容地道。
“你也來找他?我剛從他那兒出來,他說去開會肯定是在搪塞。我們這是同病相憐啊,要不,我找地方請你喝杯咖啡,敘敘舊?”聽到溫曉宇也被晾起來了,陳立東的心情立馬好了起來。
此時的藍市,咖啡廳倒是能找到,但并不清凈。陳立東干脆帶著溫曉宇去了鋼協自己的辦公室。
溫曉宇打量著辦公室的裝修,說道:“貴賓樓已經被你買下啦?裝修不錯啊。”
陳立東遞過來一杯咖啡:“不是煮的,用咖啡粉沖的,湊合喝吧。這裝修比較簡單,有些材料不好弄,也就這樣兒了。”
倆人做到一張茶幾旁,陳立東打趣溫曉宇:“溫姐,你這是要起飛的節奏啊。兩年后市里換屆,你得弄個副市長吧,然后幾年一個臺階,爭取50歲前混到長老院。”
溫曉宇端起咖啡,淺嘗了一口,說道:“別逗我,在體制內各種規矩,不如你搞經濟發展自己的產業,能自由規劃人生。”
陳立東哭喪起臉道:“哎,我倒是想自由規劃,但條件不允許啊。就說剛才,不是還得拜山頭去求人?”
“你去找石鳳國干啥?”溫曉宇八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