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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輪偷襲盡數破解。
這些手持兵器的弟子偷襲未中、便散開隊形,將尉遲真人圍在一個圓圈里,沉穩攻勢從四面八方不斷襲來。每一個弟子都拼盡全力,全然不似一次演示,竟有些置之死地而后快的意味。
尉遲真人便如吃飯喝水一般,對此情此景早已習以為常。只見他雙掌變鉤,臂若無骨,全沒了方才打樁時的剛猛。又如兩條蟒蛇一般,對襲來的兵器或叼、或纏、或甩、或彈,全部擋在身體之外。甚至還能借為己用,以此之矛、攻彼之刀,自己從中周旋,竟還游刃有余!一時間“篤、篤、當、當”的聲音連續響起,卻如鼓樂絲竹一般好聽。
如此演練了約半炷香功夫,有些道童體力不濟,已經喘開粗氣。尉遲真人才雙袖同揮,將最后一波攻勢打開,輕輕躍起一丈多高,跳出圍攻的圈子來。眾弟子也收了兵器,一起向他行過禮,才在一旁站好。
公孫真人笑著走上前去:“尉遲道兄實是藝高人膽大,這刀林劍叢里往來穿梭的本領,怕是與祖上相較,也是不遑多讓了。只是拳法歸拳法,便沒什么相輔的行功之法么?”
尉遲真人神采奕奕,笑道:“自然是有。十余年前,我與一眾道友赴白馬寺作佛道之辯。那邊僧人雖說平日看來,謙和似懦,但于經義一道,卻精熟無比。我們幾個老道,窮盡黃老之義,竟辯不過一個年輕僧侶。于是有道友提出以武辯道,我道門擅武藝者著頗多,與那邊武僧切磋了幾輪,終于占了上風。那些老僧倒也不惱怒,卻拿出一本叫做《摩訶婆羅瑜伽》的經折,說外練功夫如燈身,觀想之術為燈芯,兩相結合,方得證果。釋門無私藏,原憑緣法度與我等。”
公孫真人也是詫異:“以布施度人,這老僧倒是高明。你等若不肯接,便是倨傲無禮之態,于禮節上有虧。若是接了,便是承迎釋門修習之法,等于是低頭了。那么最后如何呢?”
尉遲真人卻是苦笑:“當時在場的許多老僧皆微笑不言,竟對此事一副置身事外、作壁上觀的態度,著實令人惱怒。我便自作主張,上去將那《摩訶婆羅瑜伽》接過,給那老僧抱拳行禮,便以江湖之儀受了他這恩惠。待轉過身來,卻發現同道中人皆是不屑,爾后在道門之中,我便有了這‘假道真禪’的諢號了。”
公孫真人聞之解頤:“這事我卻不知了。只是一直以為尉遲道兄觸類旁通、學融三教,卻原來有這么一番苦衷在里頭。”
尉遲真人無奈笑笑:“都是故事了。倒是那《摩訶婆羅瑜伽》卻頗有些意思,里面沒有幾句經文,全是些冥寂觀想、抻骨柔筋的圖案。我便取來練了一些,反而將家傳的‘奪槊拳’,發揮出許多意料之外的威勢。那時我才漸漸明白,內外兼修是怎樣的一條通途,便也覺得金丹成仙、實在虛無縹緲。不由自主地,就想起當年玄同老弟‘練氣鍛體’的倡議來。”
公孫真人也想到當年之事,笑意更濃:“當年同尉遲道兄一見如故,雖然道見不同,卻只是君子之爭。便是武藝這門,同樣是家傳的藝業,尉遲道兄這行功之法,才算得上是奇遇。”
尉遲真人便不再贅言,從懷里掏出一份經折道:“這便是那《摩訶婆羅瑜伽》,愚兄閑時手繪。畫工粗淺,卻也是照模照樣,可供玄同老弟這些弟子修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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