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聲,胡僧慧朗手中青石缽掉落在地,面色微慟,雙掌合十,竟向著西方跪了下來:“仙人所言不虛,近來我亦略有所感。只是人間疾苦、難以盡除,我輩既修佛學,當以普渡為念……”
“唉!你們這幫和尚,不知腦子哪里壞掉了。明明師傅要死,心里想回去的不得了。嘴里卻還假惺惺、一套接一套,跟那些庸吏一樣的嘴臉。不管你了,愛怎樣便怎樣……”柳曉暮大搖其頭,卻是再無攀談的興致,舉手抬足間,便已走得遠了。
那胡僧慧朗連忙起身,向著走遠的背影喊道:“仙人!意欲何往?意欲何為……”
“你管不著!”柳曉暮身影已然消失,只有最后這句遠遠傳來,令胡僧慧朗苦笑不已。
夜色漸深,便連鸮鳥的叫聲,都顯出了疲累。楊柳山莊一處簇新的木籬茅舍內,燈燭早已熄滅。旖旎的竊竊私語聲,從耳房的窗口傳出,聽在旁人耳中,卻不免覺得有些尷尬。
“唔……龐兒哥哥,你不要……你再忍幾日……孫家嬸嬸說,頭幾個月不便行房……怕孩兒掉了……”一個小婦人聲音清甜,哀告求饒道。
“哼哧……哪里管得了那許多……林兒妹子,俺都憋了三天了!哼哧……你看這嘴上的火泡!最多俺動作慢一些、小心些便是……哼哧、哼哧……”牛龐兒面色潮紅、雙目噴火,一早便急不可耐。此時已開始將關林兒的衣物,一件件地往下拽。
“嗯……嗯,你別碰我肚子……你身子太沉,這樣不行……唔、唔!你壓我頭發了……”關林兒又羞又喜,卻沒做太過實質性的反抗,幾乎任其施為。
春夜微涼,錦被翻起紅浪,兩人在其間窸窸窣窣,衣物被一件件拋了出來。正要“坦誠相待”時,關林兒羞紅的雙目中,卻見牛龐兒眼神一怔、身體一僵,竟直挺挺地倒在了邊上!
接著一只慘白的手,迅速在她周身連拍帶打、又按住了她驚恐微張的櫻唇。一張陌生女子的臉、在眼前迅速放大:“呸!狗男女!不要臉!”
關林兒想要掙扎,卻發現渾身都失了力氣,想要張口呼救,又發現舌頭、下巴皆已酸軟無力。唯一能動的只剩眼睛,此時流淌而出的、已不光是驚恐,還有柔弱和哀求。
那女子展顏一笑:“放心!不傷你性命,否則那小道士非與我拼命不可。只是須跟我走一趟……嘖嘖!如此楚楚動人的小娘子,我見猶憐,何況道士乎?”
那女子說完,便將錦被一展,一手拎起僅剩袹複、短袴的關林兒,扔在錦被上。仿佛裹粽子一般、將她包卷起來,只露出腦袋。又隨手扯來布裙、襦衫,將關林兒捆得結實。才提了人、從窗口飛出,一路向荒坡而去。
此時荒坡之上,雜草已生,堪堪沒過腳踝。那女子提了關林兒,雙足連點、似不沾地一般,上了荒坡。
黯淡星河下,一片墳塋墓碑,赫然映入眼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