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萬雄,即日開始、你帶府中兩名武者,每日輪換看住六小姐,不許她再踏出府門半步!”崔曒怒意未消,待宗萬雄退下,又叫道,“崔大!請杜簫客來書房一趟,有事交代。”
“是!”崔大在書房外應了一句,腳步聲便迅速遠去。
僅僅十息后,另一道厚重的腳步聲響起。一名肥頭大耳的和尚站在書房外,聲音不徐不疾、宛如暮鼓晨鐘:“家主,貧僧不經、有事稟明,不知方便否?”
“進來!”崔曒壓住怒氣,待不經和尚進來、接著問道,“不經禪師,你與楊朝夕入祆教做‘暗子’,情況如何?”
“阿彌陀佛!貧僧便是為此而來。楊施主已順利入教,但祆教近來似與釋門不睦,所以貧僧、便被麻葛趕了出來。”不經和尚平靜道,“不過,楊施主接到一則指令,那麻葛要他七日后、與祆教教眾同往城西十里外,去迎一位重要來客。暫無法確定、是不是那祆教圣女。”
“哦?那你傳話給他,麻葛所言、照做便是。如有可能,確認一下祆教所迎之人、究竟是誰。若是圣女,摸清他們的接引儀式、防范措施、出動武者的信息、參與教徒的數量等細節,咱們好知己知彼、提前應對。”崔曒根據不經和尚所言,迅速定出了應對之法。
“阿彌陀佛!貧僧一定將指令帶到。”不經和尚雙手合十,又念了聲佛號,才轉身退下。
這時,杜簫客也已趕來。進了書房、見崔曒面色陰沉,抱拳問候道:“家主安好!不知何事、惹家主如此生氣?”
“還不是那個不肖女……真是氣死老夫了!”崔曒長舒一口氣,吹得胡須亂抖,“對了,那枚金羽,還在你手上吧?”
“無時無刻、不是貼身存放。”杜簫客聞言,忙從懷中摸出一只精巧的木盒。推開盒蓋、那金燦燦的羽毛赫然在內,泛著寶光。
“琬兒的婚事,想必你已有耳聞。本意請你過來,是想你找到崔九,叫他帶人先將楊朝夕那小道士捆了、關一段時日再說,防止他跳出來搗亂。不過,方才有些變故,”
崔曒說著、接過杜簫客奉上的茶湯,略喝過一口,接著道,
“不經禪師與他兩人去入祆教,只有那小道士做成了。釋門與祆教近幾年似有嫌隙,不經和尚便被趕了出來。如今尚須探知祆教消息,還得倚重那小道士幾日。因此,你去傳令崔九,待阻截祆教圣女之事一了,即刻帶人將那小道士捉拿,務必關好。待琬兒出嫁后,再做處置。”
杜簫客抱拳躬身、表示領命,接著又道:“近來多有江湖游俠,向城北通遠渠聚集,似是有傳聞說,‘如水劍’今春會在洛陽出世。據在下所知,如今至少有太微宮、祆教、魏博鎮、江湖游俠等幾股勢力,欲要奪得此劍。不知家主,如何看待?”
崔曒嗤笑一聲:“哼!‘如水劍’本就是子虛烏有之事。卻不知為何、這些不乏精明之人的勢力,竟能為這莫須有之劍,爭到那步田地。可見‘利令智昏’,智計高絕之人、亦不能免俗!”
“屬下受教。身為武者,對這些神兵利器,難免會特別留意一番。不過還有傳言,這神劍能斬氣數、聚大勢、定乾坤。所以常懷不臣之心者、寧肯信其有,自然便趨之若鶩了。”杜簫客也露出了然神情,還不忘調侃一句妄圖做大的藩鎮和屬國。
“神兵再利、難敵千軍萬馬,若非正統、更難一呼百應。想憑一段三尺長的銅鐵、便號令天下,世間哪有這等好事?”崔曒說完,哈哈大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