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派丘除安扮作行商、在會節坊呆了幾日,才探聽到一條消息:大約便羅柔橫死那晚,洪治業曾悄悄潛入那廢宅,過了不久、便又神色惶恐地跑了出來。當晚便留宿在坊中一處娼肆,次日坊門開時才走。此事已向當晚的更夫、娼肆的散伎和巡夜的不良衛們證實。”
“果然如此!現在已有九成九的把握、可以確定那虎妖與洪治業是一丘之貉!恰好昨日麟跡觀觀主元夷子送來邀貼,邀為師過去、共商應對虎妖報復之事。有了你這些消息,為師把握便又多了幾分。”尉遲淵須眉微抖,笑意已從眼角擴散開來。
方七斗也長舒了口氣:“自羅柔師妹橫死,娟妹已經郁郁寡歡多日。我知她性情,若一日不叫兇徒盡數伏法、她便一日寢食難安。如今楊師弟每日孤身一人在城中奔走、也是為此,真難為他了!
他總擔憂虎妖會來報復,我倒覺得、不妨故意誘那虎妖入甕,一擊必殺,永除后患。好叫娟妹能睡個安穩覺……”
尉遲淵苦笑道:“一擊必殺?談何容易!傳宗子,你從小但凡行功練氣、便三心二意,怎會知道‘練氣化神’境的厲害?連我們這些老東西、都要坐在一起仔細商議的事,又豈會像你說的那么簡單!”
方七斗攤手道:“可是怕也無用,反不如拼死一搏。軍中向來只講‘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若人人怯懦、連仗都不敢打,還談什么勝負?”
“你倒是勇氣可嘉!只盼今年秋防,能多割些吐蕃兵的耳朵回來!”尉遲淵被他一番搶白氣笑,也不與他廢話,登時飛起一腳、將他踹出了靖室,“臭小子,去查你的消息吧!虎妖之事,自有我們料理!”
碎云如鱗,晚霞紅透,夕陽墜入曲折的峰線。淡淡一抹橙光在峰頭暈開,迷人且壯闊。
楊朝夕一路南行,很快進入嘉善坊中。西邊霞光越過低矮的院墻、穿透喬木的枝干,灑在平直的坊道之上,將他半邊身體染成了紅金色。
忙碌了一天的行人,有的乘車、有的騎驢、更多的是步行,大都陸續關了鋪肆之門,急匆匆向家宅返回。
楊朝夕找到昨夜訂下的那處館舍,回到懸掛著“地字捌號”木牌的客房前,敲了敲門、無人回應,索性輕推了一把,門便應聲而開。
映入眼簾的外堂方案上、壓著一張黃紙寫就的字條,小蠻已不知去向。字條上寫著寥寥數語,字跡娟秀、竟有大家之
(本章未完,請翻頁)
風:
酒肆急事,召我即刻趕回。少俠高義,小蠻銘記于心。暫與君別,他日再會!——小蠻頓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