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招一旦奏效,不但虎賁衛的數量會再度擴張,還能在河南府衙面前落下莫大的人情,以后再去瓜分那些打撈上的古物時,便能再多分一些……
誰知,此計竟被祆教妖人提前知悉,并當場攪黃。自己所率虎賁衛損失殆盡不說,反而令祆教妖人趁機鎮殺了許多江湖游俠,既弘了教旨,又揚了教威!可以想見、以后數年內,祆教在江湖中,必是無人敢惹!
這便是活生生的“偷雞不成蝕把米”、“替他人做嫁衣裳”……如今想來、豈止是悔不當初,簡直是無地自容!
王縉自然不知,洪治業數息之間、心中已轉過這么多悔恨念頭,只是漠然道:“洪治業,我不治你的罪,卻不是心慈手軟。你雖辦砸了這么大一樁差事,但也令那通遠渠的江湖游俠死傷大半。因此,此番行動、也不是全無是處,至少重挫了江湖游俠的銳氣。以后這些游俠再想覬覦‘如水劍’時,便會忌憚太微宮的手段。”
洪治業抬起頭來、已是老淚縱橫:“謝王宮使不罪之恩!”
王縉撫了撫胸口,又緩緩道:“你代我去一趟河南府衙,向蕭璟蕭大人傳個口信:我太微宮替公門鎮壓江湖游俠,幸不辱命。奈何祆教妖人乘機作亂,令我虎賁衛元氣大傷!所以三日后、阻截祆教圣女之事,恕我太微宮愛莫能助。”
洪治業俯首再拜:“下官這便去辦!”
洪治業剛離去不久,一陣“桀桀”的笑聲便在堂內響起。紫檀雕花大案另一側的獨坐塌上,陡然現出金瞳大漢魁梧的身影來,那粗獷的額頭上,赫然印著一個篆體“王”字。
王縉大皺眉頭:“霍仙人,總是這般神出鬼沒的做派,可不似仙人所為。”
金瞳大漢哈哈一笑:“王宮使心情似乎不大好啊!不如今夜隨本仙人去娼肆游逛一番,嘗一嘗這紅塵滋味……桀桀!”
王縉不悅道:“霍仙人莫再說笑!本官既有家室子嗣,又虔誠誦經禮佛,豈可被那些脂粉骷髏、污了清凈!若仙人只是缺銀錢用,可自去府庫中取,想必那宮中宿衛和銅鎖、也難不住你……”
金瞳大漢被他言語沖撞、卻也不惱,依舊桀桀笑道:“若本仙人可解王宮使之憂,不知宮使大人、可否與本仙人多聊幾句?”
王縉揉了揉眉心道:“愿聞其詳。”
金瞳大漢煞有介事反問道:“難道王宮使便不好奇,通遠渠的那些行營兵募、究竟是誰派來的嗎?”
王縉側過頭,淡淡地看著金瞳大漢:“除了那太子李適,還有誰能調動行營兵馬。可這與我太微宮的謀劃,又有何干系?”
金瞳大漢意味深長道:“那行營兵募為何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要等到虎賁衛和游俠們拼殺殆盡,才趕來湊熱鬧?”
王縉一雙眉毛,頓時擰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