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兒子不見了,湯州統也顧不得什么戰事緊急。連忙來到內府,看到夫人正在大聲斥責著一眾仆俾。
“湯銘我告訴你!要是兒子出了什么事,我和你沒完!”
鄒蕓允涕淚俱下,讓湯銘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我已做了安排布置,松兒雖然調皮頑劣但終究是個膽小的孩子。不至于跑到哪里去了。以前不也有過這樣的情況嗎?”
湯銘寬慰著妻子。
“以前有過?你根本沒有關心過你的兒子!你知不知道,就算松兒再怎么頑劣,他也從來沒有夜不歸宿過。即便喝的爛醉也會讓樸政宏把他背回來。但再過幾個時辰,松兒就連著兩夜未歸。你不找,我自己去找!”
鄒蕓允說著就要往外沖,湯銘將妻子一把抱住。心想此事有些鬧大發了。兒子的生活雖然從未上過心,但他的性格自己卻是很清楚的。一個字——倔,兩個字——很犟,三個字——隨他娘。
一定是昨日他要去打仗自己不允,還將其打罵一頓。本來松兒可能只是有些好奇之心。覺得丁州府城里能玩的都玩遍了,打仗是個新奇刺激之事。若當時自己先應允下來,安排幾人陪他跳大神一般過過癮,不出幾日他肯定就消了念頭。
可壞就壞在自己在議事廳內當著州監以及諸多府徒、府侍的面把他教訓了一頓。
松兒可是個極要面子的人。當眾讓其一身尊嚴,臉面丟了個精光。那可不是讓他鐵了心的要去打仗,掙回點軍功好把面子討回來嗎?
想到這里湯銘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可他又不敢對妻子說。
不過既然知道了原委,那找人便不難。正待他準備遣人聯絡率兵出征的賀友建時,賀友建的信卻先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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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英鎮外,丁州官道上。
“那位姑娘去哪里了?怎么不見她身影?”
擊退那一小隊闖進鎮里的狼騎后,張學究、巖子和劉睿影便帶著大家按照湯州統的命令向丁州方向撤離。人群中他找了又找,都沒有看到李韻的身影,不由得有些焦急。
“怎么,才見了一面就想把別人娶回家?”
張學究調侃道。
“不,不是。我想他一個小姑娘,兵荒馬亂的別出什么危險才好。”
“她是不會出危險的,與其擔心別人不如多想想自己。真不知道查緝司為何會遣你做特派使,而且還是前往邊界戰區。”
劉睿影不知為何張學究一口咬定李韻不會出危險,但既然張學究是鎮上的人那他對李韻的了解一定比自己多。再加上張學究這一身超絕的武功,讓劉睿影對他的話不得不信服。
“你的劍是你父母的遺物?”
“對啊,我沒見過他們。我長大了之后查緝司的大人們就給了我這把劍,說這是我父母的東西。”
劉睿影從不避諱這個話題,雖然有時候對自己孤兒的身份有些傷感。但由于他從未感受過雙親安在的溫暖,也就無從談起孤身一人的可憐。
感受向來都是從對比中產生的。
張學究的喉結動了動,但最終什么都沒有說。
巖子看大家都走得有些累了,便招呼著在官道兩旁稍事休息,吃點干糧。
普通人一日走個三四十里便是頂天了。不過再有個百十里便到了丁州府的官驛,那邊一定會有接應的官家安排的接應人員。到時候這些人會被分流安置,就不必再如此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