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部公思楓擔任前線統帥,領兵與賀友建對峙。
相比賀友建的運籌帷幄,王庭這邊似乎只是當做一場兒戲。
大帳中思楓與他的部將們在樂師的伴奏下,跳起了草原特有的馬刀舞。
只見思楓手握雙刀,隨著激進歡快的樂曲上下翻飛。
他身子蹲的很低,兩腳不斷地交替踢出。
以手腕為圓心,帶動整個臂膀,越舞越快。
剎那間,營帳中的每一寸空間都被刀光所填滿。
觀之如雷霆震怒,耳旁卻只聞呼呼風聲。
突然,思楓將一把刀高高的拋起,而后飛起一腳將其踢到了門框處。
“刺啦”
門簾應聲而斷,露出一個人影。
“巖子!你回來了?”
思楓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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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州府內。
劉睿影剛走出站樓不久,就遠遠地聽見有人在叫自己。
“哇!兄弟,你這身衣服可真是不賴啊!哪里買的?是中都的貨吧?瞧瞧這紋繡!瞧瞧這針腳!這緞面兒!嘖嘖嘖,走遍整個定西王域也不一定能買得到。”
劉睿影看到湯中松受傷的胳膊還包扎著掛脖子上,卻也不忘上上下下打量自己的新官服。一時間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氣他那該死的老爹算計自己,笑他還是這般活的沒心沒肺。
那晚,湯中松因為霍望賜酒的關系,拼了命的往肚子里灌。早早的便吐的不成體統,被下人抬回了房間,對后面發生的一切概不知曉。現在看來,即便是酒醒之后也沒人對他透露過只言片語。
這究竟是幸福還是悲哀?
“府城里一家叫琉光館的書場,今天來了位很有名的博君人。我是那兒的老捧家,他們給我留了副座頭。怎么樣?查緝使大人賞臉一同去聽場書如何?”
劉睿影想也沒想便一口答應。
湯中松頓時樂極,但心里卻疑竇叢生。
這博君人便是指那說書人。所謂百說不厭,只為博君一笑。
琉光館果然不愧是丁州府城鼎好的書場。
寬敞的大廳,明亮的采光,連送上來的茶牌都熏了茉莉香。
打開一看更是數十種茗茶,幾百樣茶點,和外面料峭的氛圍顯得格格不入。
“真不愧是名角兒啊!你看光這打扮都這般與眾不同!”
周圍的議論鉆到了劉睿影的耳朵里。
琉光館給湯中松的位置自然是極好的。
他抬頭一看這位說書人,好家伙沒把自己嚇一跳!
臉上雖看不出年齡,但那一條條一道道的溝壑褶皺可是做不來假的。
頭上倒戴頂蓑笠,腰間橫挎把長刀。
這哪里是要說書的樣子?你要說他今天是來唱一出《戰太平》的,保管人人都信。
“這可真怪了啊!我聽說書這么久…什么借古諷今,談古論今,震古爍今……反正什么古什么今都見過了!可是兄弟你看看這臺上拉的橫幅,收古販今!卻是個什么意思?”
劉睿影皺著眉頭也陷入了沉思,雖然他平日里沒怎么去過書場。可是單論收古販今這個詞他也是頭一回聽說。
“收,買也;販,賣也。收古販今便是買古賣今,這位詢家你可了解了?”
這說書人話音剛落,便呼啦啦的起堂一大片。
都說來了個名角兒,有條件的誰不想來湊湊熱鬧?即便輪不到自己捧場子,那平平靜靜的聽完也是顏面有光啊。誰料這說書人卻整了這么一出。
“啪!”
說書人絲毫不理會場子里的喧鬧。
他把自己的長刀拿起往桌子上一拍,就權當撫尺了。
已經走到門口來的人邁出去的腳進退兩難,剛剛站起來的卻又不好意思走了,只得灰溜溜的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