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洋厲聲說道。
“你現在,是何修為?”
霍望冷靜下來,仗劍而立問道。
自己最隱秘的心思,現下竟然被任洋一語點破,他怎能不驚不怒?
“你來試試不就知道了?”
任洋轉而笑著調侃。
“我想好你要幫我什么忙了。”
任洋指了指耳朵,示意自己在聽。
“我想看你出劍。”
任洋不置可否,拿著釣劍徑自走向帳外。
他抬頭看了看青白色的天空,隨便朝著一個方向信手拋竿。
短劍化為吊鉤,朝遠方目力不可及之處射去。
速度之快,卻是連霍望的精神都追之不上。
眨眼間,釣劍已是一個往返。
只是釣劍桿頭處一條仍舊在活蹦亂跳的魚。
“東海鮮魚,要加秋油和酒,蒸至魚身玉色。如果過了就會太老而變味。另外,鍋蓋需緊扣,千萬千萬不可使之蒙受蓋上的水汽。起鍋之后佐以冰酒食用,甚佳!”
任洋將活魚從釣劍頂端解下,遞給霍望說道。
霍望癡癡的看著手中的魚。
這一劍,竟然瞬至東海。
橫跨大陸若盈寸之間,非耀九州之天神不可為。
再度抬頭,任洋已帶著孫兒飄然離去。
“至于那門庭修繕的費用,等你回府后,老夫再度上門拜訪老友之時便賠給你罷。”
一句話悠悠傳來,宛如云端天音。
“稟報王上,適才巡邏抓獲一人在我軍營外徘徊,將其扣押后從身上搜出了一封信。”
一名玄鴉軍將士上前稟報說道。
霍望看信皮干凈,甚至沒有封口,但是信的內容卻讓他不禁眉頭緊鎖。
“派人把這封信送至丁州府內,查緝司站樓。轉告那位劉睿影查緝使,就說我霍望從不食言,邀他共赴邊界軍中處理此事。另外轉告湯銘,就說我先走一步,讓他隨后跟上,和我在賀友建的前線大營匯合。”
霍望如此安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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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州府內。
劉睿影帶著人馬洋洋灑灑的來到了州統府前。
此次前來,他只是要知會湯銘一聲,自己將帶領查緝司人手再度奔赴邊界戰區。
實則,是給他抖抖威風。
不得不說,劉睿影自從晉升為偽地宗之后,心氣不是一般的高。
覺得這天下間的事仿佛就像一條直路似的,根本不拐彎兒,他一雙腳就能給它趟過去踢平了。
與府外的趾高氣揚相比,府內可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當日,湯中松派樸政宏持自己的字條前去越州雇傭劍修殺手刺殺時依風。
目的是引起查緝司的混亂,把丁州這通渾水攪得更渾。
可是如今時依風死因蹊蹺。
湯中松不認為越州內有誰可以做到如此。
即便有,也不是樸政宏憑借手中字條就能請得動的角色。
自己讓他耽誤個幾天再歸,也好避過風頭,撇清嫌疑。
可是如今日子可過去的不止那些,樸政宏卻依然杳無音訊。
這讓湯中松心中升起了些許不好的預感,再加上此時劉睿影帶著查緝司眾人已至府門。
“莫非……”
他懷疑是不是劉睿影對時依風的死有所察覺?
湯中松知道劉睿影的斤兩,但是查緝司本地站樓的樓長也算是半個地頭蛇了。
像劉睿影這樣的青年才俊,做事的狠厲還沒成火候,最怕旁人吹耳邊風。
這幾年查緝司站樓在此地的處境他也心知肚明,若是那樓長借機想尋起事端,報了前仇,出口惡氣,那可真是讓他歪打正著了。
此時,雖說不至于手忙腳亂無法招架,但是線頭太多,紛繁復雜,饒是湯中松都覺得太陽穴一鼓一鼓的跳著疼。
但理虧的人終究還是會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