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星劍之力?”
霍望不覺得劉睿影會有什么大機緣得到如此異功奇術,只得將以上種種都歸結為星劍威能。
當下,卻是對劉睿影更添了一層嫉妒。
想自己參悟星劍不知多少春秋,卻仍然是無法動用星劍之威能……劉睿影不過才二十啷當,或許連星劍是何物都不甚清楚,竟然就能得如此偏愛庇護。
這妒忌之心一旦起意,不論男女,都只能是不斷的添磚加瓦,一日更比一日強。
霍望的案幾前,仍舊擺著那一個紅泥酒爐。
劉睿影覺得霍望邊溫酒邊飲的樣子很是豪氣云天,便饒有興趣的盯著看。
直到剛才,他突然感覺到,自上次突破昴府后就在體內黃庭一直溫養的真陽玉京劍略微的抬了抬劍頭。
“難道它修復好了?”
劉睿影對這真陽玉京劍還是十分喜愛的,畢竟助自己破了氣府,成就了偽地宗之修為。
他也曾多次嘗試用精神與它溝通,而且都得到了一股微弱的回應,似嬰兒般略通人性。
霍望將紅泥酒爐上的銅鍋端起,轟飲而下。
“劉查緝使,請!”
霍望頗有風度的對著劉睿影右手虛引,招呼他出帳。
劉睿影走到帳外一看,除了自己身后這一座以外,其余的軍帳已經全部都被玄鴉軍收起,整理妥當。
真可謂紀律嚴明,兵貴神速。
劉睿影有意落后霍望半個身位,想以此來突顯自己的謙卑之態。
而霍望卻有一搭沒一搭與他扯著閑篇,不知不覺間,兩人又是并肩而行。
“劉省旗,此地有一處小路,可近道抵達集英鎮前軍大營所在。”
霍望上馬后說道。
劉睿影雖對選擇哪條道路并不甚在意,但是霍望如此特意點明卻也是讓他多轉了兩圈心思。
“難道,他霍望卻是這般的急不可耐?倒也是了……自己的治下出了如此叛反之徒……輪到誰都會怒火中燒,卻是片刻都耽誤不得!”
劉睿影在心里給霍望找了一個很是合理的情由。
實則,霍望怎會這般淺顯敷衍?
如果他十分著急,那么方才劉睿影一到立即出發便好……怎么會又在帳中溫酒飲茶,寒暄一番?
他如此說明,首先是因為走小路可以避開大路上眾多的眼耳之亂。
自己和查緝司之人同行,難免會受人口舌。
重則威名受損,輕則徒增猜疑。
其次是小路地形多變又空曠無人,方便自己在路上多多試探。
霍望已經把劉睿影手中的星劍視為了囊中之物。
而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因此把劉睿影摸得越門兒清,對自己就越有利。
況且,剛才劉睿影周身護體的神秘劍意讓霍望疑慮很大。對于他而言,任何未知都有可能變成阻礙自己的絆腳石。
畢竟,再小的豆子發芽之后都能撼動巨石。
而根除隱患的方法,就是將豆子徹底的炒熟、碾碎。
丁州州統府內。
湯銘收到口諭后卻是不敢怠慢。
三下五除二就收拾好行裝,并點齊了人手。
留下老州管坐鎮州統府。
自己則帶著府內親兵,以及兩位府監火速趕往邊界集英鎮——賀友建的中軍行轅所在。
鄒蕓允淚眼婆娑,在府門處送別自己的夫君。
雖說她性格驕橫,做事有時又欠缺頭腦,不著邊際。
但是在這般大是大非面前,卻是從來都沒有胡攪蠻纏過。
“卻是幾日得歸?”
鄒蕓允哽咽的問道。
湯銘右手提著三亭鋸齒鉤摟刀,左手輕撫著愛妻的臉龐。
并無甚言語,只是微微的笑了笑。
而后又把手壓在了她的腦袋上,輕輕的拍了拍。
“照顧好自己,照顧好松兒。”
湯銘說完就縱馬揚鞭,絕塵而去。
鄒蕓允看著他遠行的背影,久久沒有離開。
她靠在州統府的立柱上,只覺得自己一半的魂兒已是跟著湯銘去了,而另一半的魂兒,則是在兒子湯中松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