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狼騎,護渠鄉。
有道是開胸露膽,扛刀舞搶,旌旗搖墜,震襟遠望。
狼騎有何足懼?快刀戰馬,恣意奔颯!鐵血千里染大旗,平沙萬里蔽落日。
可憐我定西好兒郎,憑欄心中無限悲涼。聽數百年金鼓之聲,觀兩萬里雄關漫道。
今日,座上酒龍飛舞,茶鳳蹁躚,折花堪做箸,窩手為調羹。諸位與吾當目空草原之群雄,不念興亡之后事。
三尺劍揮擊風云,天下皆驚;七丈槍顛倒乾坤,此生不醉。
無端惆悵,嘆狼騎何日得以盡滅;不敢高聲,恐天意難再許流年。
然盛會有期,盛地長存。
飲今朝之美酒,醉他年之少游
書生白衣勝雪,作圣賢文章;將軍甲胄裹身,奏霹靂血殤。
共贊故人猶在,山河無恙,峰巒依舊,還復綱常。
云峰輕音裊裊,庇護金鐵相交。
定完先祖之遺愿,克宿敵于中宵
經年沙場,死別生離,無奈把酒臨風接雪飄,血染征袍魂未消。
二十年歸家路,何處不是回鄉?
七千人縱馬去,哪里換得金剛?
當下,日照群英,滿座豪杰,遍目英雄。
吾自覺鼓舞歡欣,似是壯年再臨!
好古之人,沉吟許許,諸位不必介懷。
請盡且載酒載歌,開懷激烈!
而后,霍望接過玄鴉軍遞來的一大碗狼血酒,一飲而盡。
有文官當場記錄,題為定西王集英鎮置酒賦。
此后,集英鎮卻也成了定西王域的標志地之一,隨著霍望的這篇置酒賦,不日就已傳遍天下。
劉睿影看到方才還對霍望鞭撻尸骨極不認同的老儒們,現在卻又一個二個如聽聞圣賢之音一般,激動不已。
他也著實沒有想到,霍望竟然在文之一道竟然還有如此造詣,看來這天下五毛的確沒有一位是好相與之輩。
“沒想到王爺在武道一途傲視群雄,在文道一脈卻也是功參造化!”
劉睿影走上前去向霍望敬酒。
“哈哈,劉省旗勿要給本王戴高帽。本王不過是蹉跎了些年華,虛度了些光陰,日后天下的興亡可還是要你等青年英杰抗起啊。”
霍望今日心情大好,說著說著竟然還拍了拍劉睿影的肩膀。,
手掌起落之間,幾道隱晦的勁氣卻是沿肩井穴鉆入了體內,連黃庭中的真陽玉京劍都沒有任何感應。
酒過三巡,才有玄鴉軍軍士前來擺盤上菜。
看那一個個蒲扇大的手掌,此刻卻是在做如此細致之事,不論如何都覺得充滿了反差的喜感。
但要是說他們的手可能在今早才剛剛殺過人,這會兒卻又來給你上菜,就不知還有幾人能吃得下去了。這豪放與精致相結合,著實讓劉睿影覺得有趣至極,頗有不虛此行之感。
一雙鑲金銀包頭象牙筷,掂在手里沉沉的,和瑪瑙盤觸碰的聲音卻十分的清脆悅耳。
菜色不多,卻樣樣都很是精致。
尤其一道碧粳蓮子粥,濃稠濕度,甜潤可口,酒前護胃,酒后降火,讓劉睿影意猶未盡。
菜過五味,玄鴉軍軍士把鐘鼓已經架設停當,一張靶紙也已經掛起。同樣,給文官們自娛的曲水流觴,筆墨紙硯卻也是一樣不少。
“湯銘,你兒子現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