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
霍望眉毛一挑說道。
湯中松起來之后低著頭,不再言語,靜靜的等著霍望發話。
“當初在丁州州統府時,你可是能言善辯,滔滔不絕。怎么如今到了我定西王府卻換了性子,一言不發了?”
霍望說道。
湯中松抬起了頭,看著霍望笑了笑說:“王爺玩笑了。當初是當初,今時是今時。當初非今時,今時也亦非當初……小子是看到王府如此寬闊,兵士如此勇猛,一時間有些害怕,不知該怎么說話了。”
霍望看到他面露笑意,言語鎮定,哪有絲毫害怕之感?這小子時至今日,立于自己王府的大殿之上竟然還能如此調侃自如,不得不說這般心性定力著實可怕。
“王府再寬闊能有丁州之地寬闊?兵士再勇猛能有歹毒之心可怕?”
霍望問道,似乎是有意用言語考校一番。
“丁州之地再闊也闊不過定西王域,而定西王域再闊也闊不過天下民心。古人傳說天有九重,地有八極,那何方才是窮盡?何況歹毒之心若是用于正義之道便是機智之策,那這正道邪道又該如何定義?戍邊衛國是正道,難道護族保家就不是了嗎?這倒還是要王爺賜教了。”
湯中松不愧是伶牙俐齒,這番機變能力讓霍望也是嘆為觀止。
“我行王道。”
霍望淡淡的說了一句,他沒心對一個毛孩子解釋這些空虛縹緲的大道理。
把一個問題正反掰扯,那是文人愛做的事。
他們從吃飽了聊到肚子餓,卻是都在信口開河,妄議政事;著書立說,蠱惑人心。
再說,這道理不能一當飯吃,二不能當劍耍。至少對霍望這樣的務實派一點用都沒有,就好比刎頸之交不是紙上筆尖寫出來的一樣。
“王道是王爺做的事,那卻也不該是小子能操心的。”
湯中松搖了搖頭。
“王爺不是收我為徒嗎?是要教我什么道?”
湯中松接著問道。
霍望心里一聲冷笑,想著小子導師伶俐的緊,這話說出來是堵自己嘴呢!
“本王教你讀圣賢書,做正派人你看可好?”
霍望說道。
“悉聽尊便。”
霍望招呼了一下左右,立即有侍從給湯中松遞來一件衣服,看樣字是早就準備好的。
一件白色的以絹為質地的袍子,背繡雜草。
“一品白衣?”
湯中松把衣服抖一瞧說道。
他不知道霍望為何會發給他一件文服。
“對,正是一品白衣。”
霍望說道。
“王爺此言當真?”
湯中松啞然失笑,他不相信霍望就真的是讓他去讀圣賢書。
“你可知道博古樓?”
霍望出言問道。
“小子知道,是天下最高文道學府之一,就在我定西王域與震北王域的交界之處。”
“你可知文壇龍虎斗?”
霍望再問。
“小子知道,博古樓與通今閣每十年一次,在中都舉行。”
湯中松一五一十的回答道。
“既然你都知道,那就該你問我了。”
霍望聳了聳肩說道。
“王爺想要我做什么?”
湯中松單刀直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