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官憑與劉睿影不同,上面還加蓋了一方丁州州統湯銘的印信,因此更具說服力。
這老翁也是個見多識廣,能屈能伸的主。看到那官憑印信全然無假,當下便舉起拐杖朝著駱修然劈頭蓋臉的打趣,直打的駱修然吱哩哇啦亂叫喚。
“孽子!你對的起你這身四品青錦山的文服嗎?你讀的圣賢書都被狗吃了嗎?!”
老翁追打了幾步,氣力不支,拄杖謾罵道。
“可不是被狗吃了嗎……不然又怎會是犬子?你說對吧,駱修然。”
劉睿影看著駱修然說道。
駱修然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大放厥詞道:
“我家可是與丁州湯州統很是熟識,你莫要公報私仇!”
“那你去把他叫來吧,我就在這等著。或者我陪你一起去也行。”
劉睿雙臂抱劍說道。
“爹快救我!”
駱修然心覺不妙,當下高聲呼救道。
“嘴堵上,拖走!”
劉睿影卻是懶得再聽他聒噪。
“你兒子事關一件大案,若查明后是清白之身自會放還。”
劉睿影看這位老翁就是一位地地道道的腐儒,便對他多說了一句。
丁州府查緝司站樓內,刑訊室。
“還記得這是什么嗎?”
劉睿影拿出一包先前在澄心堂買的漿糊問道。
駱修然被綁在一張鐵凳上,全身發抖,不敢抬頭。眼神微微一撇,看清物件后,更是嚇得嘴唇哆嗦。
“也是拜你所賜,要不是你這四品大書生……在下這小小的江湖浪子還真不知道這漿糊能頂餓。你來者是客,這漿糊我權且沖給你喝,就當招待了。畢竟我這沒有晚飯請你吃,更沒有窯姐兒陪你喝花酒。”
劉睿影邊說邊沖好一杯粘書用的漿糊,捏著駱修然的嘴猛灌進去。
“嘔……”
漿糊腥咸,還有股子奇香。本是防蟲之用,現在卻令得駱修然干嘔連連。
“劉……劉省旗,是小的錯了……小的不該,不該搶您風頭,不該編對子調侃于您,更不該……用硯臺砸您。”
駱修然有氣無力的說道。
同在一旁的省下聽到這人竟然用硯臺砸劉睿影卻是怒不可遏,抄起一把鐵刃耙就要動手,卻是被劉睿影眼神制止。
“你當真以為我是為了今日在澄心堂之事把你拘拿到此?”
劉睿影問道。
“不不不,您大人大量,肯定不會因為這等小事來查辦小的,一定……一定是有……是有……”
“是有什么啊!結巴了?舌頭打結了?來來來,做個對子就好了,要不要我給你出上聯?”
劉睿影這一句話卻是把周遭查緝司眾人都逗樂了。
“劉省旗大老爺……我錯了,您有一是一,有二是二!只要小的能辦到的,就是要上刀山下火海,折了這雙腿也定會為您辦到。”
駱修然也不愧是能穿上這四品青錦山之人,三言兩語的就猜出劉睿影定然是有求于自己。如此一來自己性命倒是無虞,只要將姿態放低,虛與委蛇一番,先從這里出去才是上策。
劉睿影眼看威懾的也差不多。
駱修然沒有修為,若是用了那鐵刃耙指不定兩三下就昏死過去了……
“好,那我問你。這丁州府城內,除了你以外,還有幾位四品青錦山?”
劉睿影問道。
“四品青錦山?這丁州府城內,除了在下以外卻是只有三人,都在州統府內當差,雖然和小的同品,但備份卻是高了很多。”
說起這個,駱修然語帶驕傲。
不過他能以此年齡,又在丁州偏僻之地,考上如此品級也確實足以自傲了。只是此子心性太差,日后難成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