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睿影搖頭輕笑,這會作詩的人就是厲害。明明就是一流浪漢睡大街的事兒,竟是讓他說的如此這般瀟灑,頗有幾分得道成仙后游戲人間的滋味。
不過既然酒三半要去那博古樓主樓,卻是正好和自己同行……看他這般模樣也不似作惡之徒,而且他的武修境界也定是卓然超群。自己對博古樓不甚了解,與他同行也能互相做個伴。再不濟,這一路上也不至于太過無聊。
于是,劉睿影便又叫掌柜的號了一間房,分給酒三半住。
酒三半拿著房門的鑰匙久久不語……最終也沒能再說出什么詩詞曲賦來,只是一抱拳說了句:“多謝了”。
劉睿影有些愧疚……
因為他對酒三半的好是摻雜著私心的,并沒有那么的坦蕩。而對酒三半這樣心思單純耿直的人來說,這滴水之恩必將涌泉相報。于是當下卻又是買了幾壇子酒,讓小二哥給他送至房間里去。
而后湯中松與劉睿影又痛飲了幾杯,便先行返了回定西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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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西王府內。
張學究正立于大殿中央,和霍望對視著。
“所以,扔了劍之后你卻是棄武從文了?”
霍望開口說道。
上次二人再定西王城去往丁州的路上撞了個臉對臉,張學究對霍望說的話,他卻是依然記得很是清楚。
“非也。”
張學究說道。
“那卻是為何要揭下王榜?”
霍望問道。
“因為湯中松早在丁州府城的時候,就已經是我的學生了。”
張學究說道。
“怎么說?”
霍望問道。
“我倆說好比色子。我小,他大,我輸了。而賭注就是我做他的老師。”
張學究說道。
“哈哈,倒是有趣……你都教了他些什么?”
霍望笑著問道。
“第一次我跑了,什么都沒教。第二次趕上狼騎犯邊,又碰上了,剛教了兩天雜七雜八的東西,我便又跑了。”
張學究說道。
“那為何這次卻是主動前來?”
霍望皺著眉頭問道,他感覺到張學究此行似乎并不是為了湯中松而來。
“我想你幫我一個忙。”
張學究說道。
“什么忙?”
霍望問道。
“不過既然是你開口,只怕這事并不好辦吧。”
他已經知道了張學究是何人,只是當下也并不點破。其實原來兩人的境遇還是有幾班相似之處的,但現在卻是天差地別。
一人居廟堂之高。
另一人處江湖之遠。
不過既然是隔山跨海,雙方便不會有什么利益糾葛。但若是自己幫了這個忙,說不得還能讓這般強者欠下一個人情,就像上次與任洋之約。
“師傅,我回……”
回到王府的湯中松前來向霍望復命,看到張學究在大殿中安坐,一時間卻是連話都沒說全。
平心而論,霍望對湯中松還是很不錯的。生活上的水準甚至比他在丁州州統府時還要高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