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不好的事情就是……他太閑了。
想原來的生活,湯中松一人分飾兩角兒,紈绔的無賴二世祖,和隱忍掌控只等發出致命一擊的毒蛇。偏偏這兩個角色還真不是那么能擺清關系,保持好平衡的。
這么多年,湯中松就像是暴風中的小帆船。他謹慎的掌舵,不被兩種角色任意一方掀起的風浪所刮倒。
“劉睿影怎么說?”
霍望問道。
“他并沒有說什么,只是看到我去了很是激動。于是我倆就喝了會兒酒,耽誤到此時才回來。”
霍望笑了笑,他知道湯中松說的是真話。
以劉睿影和自己的交情,是根本不會說自己什么好話的……能有個“謝”字已經是頂天了。
“這位……和你算是故人了吧。”
霍望指著張學究對湯中松說道。
“那是,我們可是老熟人了呢……至今我都不知道當時吞下肚中的那粒色子去了哪里。”
湯中松調侃著說道,心里卻是分毫不差的開始揣摩推測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么……這種久違的感覺讓他很是興奮,這么多天來積壓的情緒,一下子都得到了緩解。
“方才你說讓本王幫你個忙,卻是什么?”
霍望轉而向張學究問道。
“幫我找一個人,找到了抓起來交給我就好。”
張學究說完,便把斷情人的外貌形象描繪了一遍。
斷情人的形象,實在是太過鮮明了……是那種走在街上瞥一眼,都會三天三夜忘不了的那種。
張學究之所以不自己去找,說到底還是因為心軟下不去手……但若是讓霍望出面,那這事就好辦的多。
他定西王大手一揮,王命一下,這斷情人自是沒有了藏身之地。只要霍望再派出幾個硬手,帶著大軍將其拿下,那便是大功告成了。
“給本王一個幫你的理由。萍水相逢,我還給你了五千金。總不能隨隨便便的再幫你這個大忙。而且我知道這件事說來容易,但這個人肯定不會是個易于之輩。”
霍望說道,卻是想先聽聽張學究的籌碼。
“你張貼王榜,尋先生教授湯中松文道,可是為了今年在中都舉辦的文壇龍虎斗?”
張學究對霍望的問題避而不答。
“正是。”
霍望直接了當的說道。
“如果我能夠讓湯中松在文壇龍虎斗上奪得前三甲,那你是否愿意幫我這個忙。”
張學究說道。
霍望很是輕蔑的笑了笑。
張學究終于還是會錯意了……剛才他還有種自己的心思被看透的失落感,但現在卻又是恢復了往昔那般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笑盡天下英雄的豪情。
“終究你還是差了我一籌……”
霍望在心里想道。
“本王怎么會去貪圖那一個酸臭的虛名?不過你若是能夠讓中松進入博古樓本樓,且順利得到一個高等品級的話,你的事卻也可以商量。”
霍望話鋒一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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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騰客棧內。
劉睿影卻是回到了房中,準備突破自己那兩個松動的氣穴,這可是多虧了白天見到湯中松時的那番頓悟。
要說這突破之道,苦修和逍遙二派時至今日卻也還是爭論不斷。
苦修派認為突破是一個積累的過程,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端的的是得一步一個腳印,扎扎實實的走過來才行。如果你跳過了某個步驟,或者急于求成而去拔苗助長,那么即便僥幸得以突破,卻也是如亭臺樓閣一般,根基不穩。
而逍遙派對此的認知卻大為不同。他們不否認修煉的必要性,但卻認為在修煉之余更應該去增長見聞,體悟人生,了解人性。修煉積累與心性積累雙管齊下的同時等待一個契機,那邊是如劉睿影先前那樣,一剎那的頓悟。
但凡是皆有極端例外,極端的苦修者引發出了“舍身”這一概念。他們用自殘的方式變態的增加修為,因對死亡的崇拜而用屠殺來組合天地間的陰邪之力,終是被世人所不容。時過境遷,“舍身”一脈卻似乎是漸漸消失了蹤跡……
相對來說,逍遙派的方法似乎更為精妙,畢竟心性的修煉才能決定日后究竟能走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