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三半聽聞后卻是小的根本停不下來。
簡直像是聽到了人間最蠢的蠢事一般。
他笑的上氣不接下氣,而后又連連咳嗽。
眼淚都被嗆出來了!
兩分臉色鐵青,一言不發。
“你的棋子本就是以為你戰斗而光榮,你卻這般女兒姿態的矯揉造作!早知道你是如此,我方才一定多用點勁,把你的棋子全都震碎成粉末,讓你收無可收才好。”
酒三半邊咳嗽邊說道。
“我的劍,是我親手打造的。我很喜歡他。但是他的使命已經完成了,盡忠盡力之地就是他的埋骨之所在,這樣豈不是亮相成全?劍斷的慷慨,我輸的激昂!”
酒三半說道。
隨后用腳在地上犁出一道溝,把自己的斷劍碎片連同劍柄一起踢了進去,然后把泥土重新蓋上。
“按你的說法,我這也是劍冢了。只是不在我屋后,也不在我房前。”
酒三半輕松的說道。
“……回去的路是哪個方向?”
酒三半轉身想要瀟灑離開,但卻忘了自己是個路癡……
耍帥成功,只差了一點點……
還好他臉皮夠厚,卻是直接開口問道。
兩分木訥的給他指了個方向,而后看著酒三半離去的背影,呆呆的站在原地。
“盡忠盡力之地就是他的埋骨之所在,這樣豈不是亮相成全?劍斷的慷慨,我輸的激昂!”
酒三半的話在兩分的心中回蕩不止。
每一個字都如重錘落在他的心門之上。
“是我輸了……”
兩分在心里想到。
他的黑子質地特殊,硬度斐然。
而酒三半的劍,只是一把普通的鐵劍。
最多是鍛造的工藝精湛一些罷了。
但是再精湛的工藝,也無法改變質地本身的短板。
但就是這般,卻也是于他棋逢對手。
若酒三半的劍換成了與自己黑子相同的質地,那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兩分看著滿地的黑子碎片,卻是有些無從下手。
雖然隱隱覺得酒三半說的在理,可是這么多年的習慣可不是一下子就能改掉的。
“我自做我自己的。這事怎么會有對錯之分?”
兩分在心里想到。
卻是歡快的蹲下身子,去撿拾碎片了。
“明天要告訴他們,以后卻是莫要再尋酒三半的麻煩!”
經過此番一戰,兩分卻是對酒三半有了些惺惺相惜之感。
他發現了這人不是粗魯蠻橫,不通禮數,而是實實在在,真真切切的至情至性。
雖然想法舉動都很是怪異,但卻很是坦蕩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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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怎么說呢?”
劉睿影揪了揪自己的頭發,拄著下巴盯著桌上的酒杯惆悵萬分。
“如實說!咋想的咋說!你我之間還需客套嗎?”
蕭錦侃說道。
“不知道。”
劉睿影想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卻只說出了這三個字。
“不知道?”
蕭錦侃一位自己聽錯了。
“何為不知道?這三個字怎解?”
他一位劉睿影是在給自己打什么機鋒,卻是一再追問。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不就是不,知就是知道的知,道就是知道的道”
劉睿影說道。
“喝酒本來就是天下間第一瀟灑倜儻之事,你卻在這一位的逼問我這酒如何,這和受訓考核又有什么區別?本來還覺得甘醇味美,唇齒留香,在你這一問之下,卻也是寡淡無味了!”
劉睿影瞥了瞥嘴說道。
劉睿影覺得每一杯酒,只有在喝進嘴里,咽入肚中后才有意義。
和寫文章不同。
文章中的每一個字本身已經有了他們各自所代表的意思,寫文章之人要做的無非就是排列組合。
但每一杯酒的價值卻是由你去賦予的。
那些寫出來條條框框,約束法則固然非常重要。
但是誰又能說沒寫下來的不重要呢?
寫下來的是底線,沒寫下來的是風雅。
守住了底線,才有資格去追求風雅。
“倒也是我太過于偏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