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望遠遠地應了一聲。
“這只雞我都要自己吃!”
葉偉說道。
“沒問題。”
霍望說到。
“當真要這么大方?不想讓我留個雞屁股給你嗎?”
葉偉笑著說道。
“因為我是定西王,所以我帶了兩只雞!”
霍望回頭伸手比劃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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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古樓內,劉瑞影的房中。
他的眼神里閃過一瞬落寞。
那是一種對現實深深的無力感。
白衣人說‘如果’。
因為他真的有如果。
劉睿影說不出如果。
因為他著實沒有任何應對之策。
若是白衣人依舊是左手持單刀,劉睿影倒還是可以用剛才自己的隨機應變來抵擋一陣。
再不濟,也能堅持片刻。
要知道這里可不是什么荒郊野外或是無人小巷。
這里是博古樓。
是天下文宗。
是八品金綾日狄緯泰的住地。
不說天下間,起碼也應該是博古樓內最為安全之所在。
不過燈下黑的道理,劉睿影明白的很。
白衣人也明白得很。
但最為致命的不是等下黑不黑,有多黑。
而是這盞燈放在哪里。
燈若是放在了定西王府,那即便是站在霍望的身邊也不安全。
燈若是放在了中都查緝司,那就算是和衛啟林面對面吃飯也難免被毒死。
劉睿影猛然間想到,卻是還有一點,比燈本身更為可怕。
那就是掌燈之人。
屋內的燈架沒長腳,他不會自己亂跑。
若是無人變動,它就這么經年累月的立在墻角,直到和這房子一并作古。
但若是有人手故意變動,甚至吹滅了燈,那情景可就大不相同。
燈下黑只黑在燈下,而滅了燈卻就是全屋黑。
白衣人在劉睿影進門之后就把門閉死,為得就是讓這屋子成為一處徹頭徹尾的,黑漆漆的所在。
沒人知道這里發生了什么。
所有人只能看到結果。
但是結果是無法更改的。
就好像‘若’是天底下最沒有出息的字眼。
每一筆都包含著悔恨交加,抱怨頹廢。
刻骨銘心的錯過以及一廂情愿的私心。
況且,死人連說‘若’的機會都沒有。
這邊是劉睿影落寞的根源。
屋外的陰晴現在已與他無關。
不管是大雨瓢潑,還是艷陽高照。
都不會改變屋內的任何格局情調。
十死無生的格局,步步殺機的情調。
劉睿影沉吟了片刻,放下了手中的劍。
“怎么,放棄了?”
白衣人持雙道問道。
劉睿影搖了搖頭,默默的看著手中的星劍。
“我沒有放棄,但也確實不知道該如何堅持。”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白衣人說道。
“因為我不想做一個討厭的人。”
劉睿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