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長度與其他無疑,但刀面只有三分之一寬。
若不是只有一面鋒刃,乍一看和劍卻是沒有什么區別。
這樣刀,穿透性極佳,劈砍威力不足。
不過這對劉睿影而說,卻是極好的。
刺死砍傷。
這是誰都知曉的道理。
若是白衣人的刀很普通,那劉睿影甚至想過用星劍自盡。
因為那一刀刀被砍的皮開肉綻,而后因失血過多而亡著實太過痛苦。
他體內已是一團糟,實在不想讓體外也變得一團糟。
兩分死的雖然痛快。
但那樣的死狀豈不是讓收尸之人惡心?
劉睿影不愿意自己死了之后卻還遭人嫌棄討厭。
所以他不愿意被砍死。
但刺死也分地方。
頸部還是心口?
頸部被刺穿,勢必有鮮血噴薄而出,那樣難免會染臟白衣人的衣衫,想必他是決計不會如此的。
若是心口,但凡稍微偏了些許,卻又在一時半會兒難以死去。
不過以白衣人天神耀九州的修為境界,想必是不可能出現偏差的。
想到這里,劉睿影晃了晃自己的腦袋笑了。
他在嘲笑自己。
因為他實在想不出,這世上還有誰會如此盡心盡力的替敵人規劃如何徹底的殺死自己。
當初在丁州府城時。
湯中松拉著他去琉光館聽絕音書說書。
那段高旭凱練輕功的故事固然可笑,但好得太上河中的擺渡人自此獨他一份。
現如今,劉睿影卻是也當了個天下第一。
天下第一為自己謀死之人。
雖然不是什么好名頭。
不過也是應了當日他自己評價高旭凱的話:“好歹也是個天下第一了。”
這會兒,他卻是不再嘲笑自己。
他覺得自己有些可敬,似是像他那未曾謀面的英雄父母又靠近了一點。
“怎么會……”
白衣人此刻也看出了劉睿影體內的端倪。
他能感覺到劉睿影的一身修為正如潮水般退去,漸漸變得和一個普通人無異。
但只有劉睿影自己知道,他現在卻是連個普通人都不如。
普通人不修武,自然丹田內不生陰陽二極,也無勁氣可以調用,但若是勤勞干活,卻也能長些肉身氣力。
而他現在,卻是連眼皮子都要抬不起來了。
生命力就如那日薄西山的陽光一樣,逐漸的消沉。
只剩下一星螢火。
白衣人從未見過如此怪異的情況。
這同樣也勾起了他的好奇之心。
就算劉睿影現在仍是全勝之時,他也有十足的把握能夠一刀擊殺。
何況現在劉睿影作為一個武修,已經算是死了。
白衣人當然要借此機會,多了解一些他未曾見過的景象。
他想過劉睿影是因為那一劍過于強烈,以至于陰陽二極反噬,但無論如何也不至于這般潰頹。
劉睿影把自己的全部精神全部沉入體內丹田處。
他已不對外界的事有任何興趣,此刻他只想弄清楚這大宗師法相究竟為何如此。
想當初,他修成之日,心中萬分激動。
因為一次頓悟讓他跳過了第一階的‘剎那念舉起’和第二階的‘頓見本性真’。
本以為等大宗師法相再度回歸之時,將徹底步入第三階‘是為大宗師’。
沒想到一番苦等后,得到的卻是這樣的結果。
果然,好運氣不是平白無故的。
莫名其妙的來,自然也會莫名其妙的走。
太容易得到的東西,失去時也會加倍的容易。